这太奇怪了,要是真有人恶作剧或是别有用心的吓人,如何能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又怎会飘在半空?她倒是见过许多利用绳索或是钢丝装神弄鬼飘起来的人,可但凡用那种法子,必然会留下无法遮掩的划痕或者是勒痕。
她神情微沉,且不说那人是如何做到的,直说他目的何在。是否是针对他们而来的?
在她思索的同时,萧清朗目光也渐渐凌厉凛然起来,他沉沉看着一地琐碎的竹叶,许久才开口道:“既然没有发现不妥,就先行回去休息吧。”
萧明珠也跟着看了半天,四五个灯笼将竹林照的极为明亮,不过他们却什么都没发现。如此,倒是越发让她觉得刚刚是自个吓唬自个了,这会儿见三叔开口,她也点点头没纠结。
不过为防万一,萧清朗还是吩咐了一名侍卫在房屋之后的竹林藏匿守卫。这般安排,让萧明珠更加安心踏实了。
正当几人要回到屋里时候,就听到一连串杂乱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就见金福带了几个小厮满头大汗的过来问道:“刚刚我听到一声惊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见有人来,许楚自然闪到了萧清朗一边没主动搭话。萧清朗则上前一步,拱手道:“我这侄女许是看花了眼,见到窗外有一抹红色身影,遂受到惊吓。”
金福闻言,肥胖的身子颤了几下,他一边连声道歉,一边急忙挥手让人去搜寻。
“咱这山庄素来没有外人,只是明日庄主五十大寿,邀请了锦州城许多非富即贵的人物来。为着热闹,庄主就在今日请了戏班子杂耍班子四五十人住在下房院儿里,所以难免鱼龙混杂了一些。许是有哪个人走错了道,惊扰了几位。”金福笑眯眯的解释着,许是因为来的急切,加上身宽体胖使得这会儿脑门上的汗珠子越发密集起来。
说话间,几个小厮也回来了,说在房后并未发现任何端倪。如此,倒真像是一场意外罢了。
再回到屋里后,许是萧明珠真的以为自个看差了呢,倒是没再多纠结,跟许楚又说道了几句话,没再见到任何异常,所以也就歇下了。倒是许楚,见她睡熟之后,起身行至桌前坐下,而后慢慢从大氅内取出一段极细的竹片......
这竹片显然是被打磨过的,许是还沾过什么东西,以至于上面有一层模糊不清的干涸面糊。她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却想不通为何竹林里会出现这个物件。
若只是竹片出现在竹林里,许是并无异常,可像这样被特意打磨平滑且两边整齐的,定然不可能是自竹子上掉落下来的。
而且今日竹林地上的竹叶,很明显的像是被刻意铺成一条路的。若是风吹落得,那叶子应该四下散开,而绝非是中间厚两边薄的状态。
她想了想,索性重新穿上衣服,披上大氅悄悄出了门。就在开门的瞬间,却见淡淡月色之下,灯光疏影横斜之中,一个一袭月色锦袍的人正站在院中。
那人迎风而立,衣裾翻飞,却也难掩挺拔的身影跟从容优雅的举止。许楚呆呆看着那个玉冠束发,手提着一盏极为明亮的灯笼的人,也不知是赞叹还是欣喜。想想,当初在郁南县时候,自己守着他落在窗户上的影子,竟然睡了许久,当下不由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