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朗闻言,轻笑说道:“不仅如此,当时有巡逻的下人也看到了二人,所以他们所说的话表面上看,几乎是毫无破绽。”
一旁萧明珠也接过了那些纸张,几相对比,当真是有二人之外的人证。她疑惑道:“既然没有疑点,怎得三叔还给标注出来了?”
许楚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就是没有疑点,才是最大的疑点。”
莜娘怕生,尤其怕与男性相处。就算金福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可到底也是男人,所以按着莜娘的性子而言,她应该是避之不及,又怎会跟他暂等厨娘?
就算是要等,她也应该是回到房间跟隐娘一起才对!更何况,她还露出了最大也是最明显的破绽。
“你们说,玉娘会不会在金福送宵夜之前,就已经被冻死了?”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屋里烧着火炉呢,就说她要是真死了,那隐娘跟莜娘见得是鬼啊。”花无病翻了个白眼,插话道,“那玉娘也不是傻的,就算是个傻子,要被人活活冻死也得有反应啊,怎么可能生生受着啊。”
“世间没有绝对的事儿。”许楚说到此处,就取了手札,翻找到当日萧清朗所寻卷宗之处。上一次问话,最有疑点的也是莜娘......
“第一次谢娘之死时候,莜娘因怕生而未在跟前,不过因为有下人证明她不曾离开过房间,所以也算洗清了嫌疑。只是,她却隐瞒了见过金漫山的事实。这一次,在于讨要热水时候,表现又有奇怪之处。”许楚取了纸笔,将心中的疑惑写下。
只是现在她脑中千头万绪,明明好似有了头绪,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什么都抓不住。
她默然许久,盯着手上的纸张若有所思,要是真是莜娘所为她又是如何办到的呢?她下意识的翻看着手上的东西,当看到于老板跟张老板晦气的言语后,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使得她突然脱口而出道:“凶手并非是一个人。”
“为什么?”萧明珠显然没跟上她的思路,愕然抬头看着眉目舒展开来的许楚呆呆问道。
“你们是否还记得水亭起火后,于老板的态度跟话语?”
“记得记得,当时于老板惊恼不已,甚至差点将金漫山给勒死......”萧明珠兴冲冲的开口。
“对,他责问金漫山的那句话,表明他此前对山庄闹鬼之事,一无所知。张老板跟于老板与金漫山交往甚密,可就连他们二人在此前都未曾听闻过莲花山庄闹鬼之事,可见金漫山将此事隐瞒的很严。而除去这二人之外,余下的女眷跟杂耍艺人戏班子,以前都不曾来过山庄。”许楚收回思绪继续解释道,“所以之前我们推测的那种凶手是庄外来人,将计就计以鬼神之论行凶的想法,就不会成立了。”
“如果说第一起命案,还可能是一人所为的话。那后来第二起命案,就绝非一人可以所为。”
萧明珠顺着她的话仔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对啊,第二起命案的时候,大家都是结着伴的,谁都不可能单独行动啊。”
“不对不对,莜娘不是说了么,她出去要水时候,玉娘跟隐娘是单独在房间休息的。”
萧清朗见萧明珠难得的点到了关键之处,不由欣慰几分,而后提醒道:“下人巡逻时候遇到金福跟莜娘,到他们看到亭子里的诡异景象相隔不过半刻钟。而这半刻钟时间,一个人要布置好水亭中的纸扎人跟火盆,再将玉娘冻死将尸体搬到水亭摆放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