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一州城池第一捕头的,就算世故圆滑了一些,可内心也是希望能为民请命的。所以,他对萧清朗跟许楚下意识的就多了些许恭敬。
这一回,就算想厚着脸皮讨便宜的人,也彻底没了主意。几人急急忙忙的跟柴家母女说起了软话,生怕真的被带去衙门扣个抢东西的罪名。
这会儿那妇人也有些愣了,呆呆的攥着自己闺女的手不知该做什么。她甚至回不过神来,怎得之前还凶神恶煞的差役,换了俩人来就突然这般有礼了。
不过她却看得出,今日所来的公子姑娘对自家并没有恶意。
秋嫂子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只见萧清朗神情肃然的一皱眉问道:“你可还有事?”
一句话,当即让她心里一惊,赶忙摆手摇头,然后踉踉跄跄的跑走了。天啊,刚刚那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看的她后背都噌噌的冒冷汗。
等人都散去后,这里才再度安静下来后。只是原本干净整齐的院子,也因着一番闹腾而泥泞起来。
柴老鱼的妻女神情忐忑又小心的走到萧清朗跟许楚跟前福身行礼。或许是为了避嫌,两人看向的并非是刚刚为自己做主的萧清朗,反而是同为女子的许楚。
“多谢公子姑娘出手相助。”那妇人谨慎又有些不安的问道,“不知两位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看得出,她在成亲之前至少也应该是小家碧玉,所以言谈举止都不似普通妇人那般随意粗鲁。反倒是有几分娴雅跟贤良。
许楚看着被打翻在地的水桶,还有强自蹦跳着求生的鱼儿,叹口气蹲下身去将鱼捡起来。
而柴巧儿见状,自然也赶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收拾起来。
等把鱼儿都处理好了,许楚才说道:“我们是为了柴老鱼一案来的,不知大娘可否能跟我们详细再说一说?”
那妇人本来感激的神情,在听到许楚的话后一僵,然后苦笑着说道:“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疼爱我与巧儿,为了几句口舌下了狠心,不管我们信不信,至少现在城西就没人不信的。”
她说着,就跟柴巧儿一同将鱼送回厢房。而此时,许楚才发现,厢房里还烧着炭火,甚至温软,以至于足以养起那一大盆的鱼。
“烧着炭火养鱼,心思巧妙是巧妙,可未必有些太浪费了。”许楚无意的说道。
“往年也没这样过,只是今年入冬时候,他拿了一盆牡丹花回来,说是他给巧儿相看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底丰厚,又是读书人出身,值得让闺女托付终身。而这冬日里养的牡丹花,就是那家老爷为表诚心送与他的。一是为着养那盆花,也是我家那口子想要再多挣些钱,所才在屋里又养了活鱼。”
萧清朗跟许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墙角处,果然有一株牡丹花。而那牡丹花底有淡淡的墨色晕开,赫然就是宋夫人口中仅宋府才有一株的烟茏紫珠盘。
“这花......”许楚不动声色的看了萧清朗一眼,见他点头就知道此花当真如她所想,的确来历有异。
既然只有锦州城州判宋德容府上有,那足以见得其名贵程度。
按着宋夫人所说,要么此花来自于宋府,要么就是自莲花山庄流出。
毕竟,当初宋夫人得了此花,也是金漫山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