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思忖片刻说道,“柴老鱼为女儿所合的八字,根本就是宋德清的。不仅如此,那盆姝色牡丹,也只有宋府的人才可能拿到。而宋德清纵然被排挤出宋府,可若借着探望老夫人跟老太爷的名义入府,继而寻摸一盆花草,也说得过去。”
她正全神贯注的与萧清朗分析今日发现,忽而听得马匹嘶鸣一声,接着就见魏广呵斥道:“你是何人,扑向马车所为何事?”
在京城时候,也常会有闺秀以此吸引王爷的注意。只可惜王爷素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莫说停留,纵然是撞上了,也只会冷冷的丢下一句不怕死的,而后淡定吩咐车夫驱赶马车离开。
而今,相同的戏码重演,魏广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此处也算偏僻,万一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设计,又或者是借此设下的刺杀迷局,那就是大不妙了。想到此处,他微微蹙眉看向车道两旁,而隐藏在树尖跟做了伪装足以与枯草融为一体的暗卫,也悄然绷紧了身体,蓄势待发只待给敌人致命一击。
此时,那个栽倒在地的女子才慌忙抬起头来,许是被魏广冷然的脸色吓住,当即磕头泣不成声的说道:“民女宋慧,是宋成的长女。民女要为爹爹喊冤,爹爹在庄子上干了二十多年,从来都不曾出过差错,如今怎么可能突然被夫人查出挪用银两来?”
“况且,就算是查账,夫人也从来不会来庄子上。怎么可能,爹爹的账目一出问题,她就亲自带人来了,还只身一人赴了爹爹的约?”她眼睛红肿,将额头砰砰砰的磕在地上,任由碎石子擦破肉皮。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萧清朗冷清的声音才自惟裳之中传出,“既然你认定宋成有冤屈,为何刚刚在庄子上时候,却只字不提?”
宋慧眼泪涟涟,哽咽着说道:“爹爹是为了我的名声才不敢叫屈,娘也是不想爹爹白白被判处死,想要保住民女的名声。”
“大老爷从几年前回到老宅,就时常来庄子上,甚至对爹爹很是厚待。也是因此,民女与大老爷也熟络起来,甚至......甚是私定终身。他也曾在跟爹爹吃酒时候,几番感慨,若非家中已有老妻,定会与民女喜结连理。”
“爹爹本是不赞同此事的,死活不同意民女做妾,并且想求了大老爷的恩典想将民女配给庄子上的帮工。可是......可是民女骗了爹爹,说早已与大老爷有了首尾非他不嫁。”说到这里时候,她早已泣不成声,后悔不迭。若非她不够自爱,又如何能陷入大老爷用甜言蜜语编织的谎言之中?而爹爹,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冒着杀头风险,下手杀人?
“我爹不是穷凶极恶的人,若非为了民女的婚配,他绝不会如此做的。”
前因后果虽然不尽详实,却也大体让萧清朗跟许楚梳理清楚了来龙去脉。也让他们心中的猜想,越发的肯定起来。
“你是怀疑宋德清有教唆之罪?”
事到如今,满心悔恨的宋慧已经再也顾不上什么名声跟脸面了。她不是蠢的,早在爹爹出事之初,她就曾多次打听,还特意去寻过宋德清。
刚一开始宋德清翻脸无情,她还曾自己安慰自己,是爹爹做错了事情,让他家破人亡,所以他恨自己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