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容愣了一下,“你是说......”
情急之中,他还真未曾细想。不过现在被萧清朗这么一说,仔细琢磨起来,还真是有些蹊跷。若不是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张肖氏,那她一介妇人,怎么可能一出狱就寻到袁大人跟前?
萧清朗见他将话听了进去,才继续说道:“前些时候,外面传闻朝廷有意罢免久不在位的知府许大人。而袁大人属意于大人您,可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张肖氏告状之事,大人以为最终得利的会是何人?”
宋德容眼色一沉,不过却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他只颔首道:“此事,本官自会派人暗查。”
“如此此事是这般无误,那大人要脱离困局,其实也并非难事。”
宋德容听萧清朗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当即有些诧异,“莫非公子已经有了什么好对策?”
“这事儿虽然突然,可在京城那等勾心斗角之地,却并不少见。在下虽然未在官场,却也时常听家父跟好友说起,心中自然会比旁人多一些想法。”
“当真?”宋德容眼底一亮,瞬间来了精神,“不知周公子的方法如何?要知道,如今张肖氏已经在袁大人手中,且有皇上特赐的侍卫保护,那些侍卫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本官根本不过那轻举妄动。”
萧清朗唇角几不可闻的动了动,垂眸饮了一口热茶,同时也遮住了眼底的暗芒,他点头说道:“杀人灭口本就是下下之策,一旦不慎极可能被反噬。在下自然不会让大人冒此风险......”
一听萧清朗所提的法子并非让自己处置张肖氏,宋德容的表情也好了许多。
“此事大人应当同时从两处入手。一则坐实有人陷害大人,因担心大人官名传至京城,得了朝廷重用,所以企图混淆视听,栽赃陷害。二则,大人当初剿匪之事,若是在下猜的没错,应该真有遗漏或是不妥之处。如果是这般,那大人不妨想一想,当初跟随大人同去剿匪之人,回来且收到提拔的还有何人。”
“如果那人与大人亲近,最后却被大人亲自查处,那大人自然可得个刚正不阿的名声。若是那人与企图拉大人下马之人关系匪浅,那大人正好可以顺势将矛头引向对方。”宋德容说道,“这样一来,无论是哪种情况,亦或是张肖氏掌握了何种对大人不利的证据,大人都可全身而退。”
宋德容听到后半段话,愣了一下,脸色也有些奇怪。不过他却并未发作,而是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水之中的浮沫,意味不明的说道:“你倒是想的周全。可你就不怕,那张肖氏所状告之事,俱是事实?”
萧清朗并没在意他话里带话的阴沉语气,只拱手说道:“大人可知,世人对商人是如何评价的?”
宋德容对他突如其来的话有些不解,不过却还是说道:“无奸不商,浑身铜臭。”
“所以,于周云朗而言,只要有利可图的,都是我值得敬奉之人。”他说的淡然,可却是赤裸裸的真实,“实不相瞒,在下在京城中,不仅与花相嫡子交好。与董家嫡子,也有自幼的交情。”
他并未说清董家是何人,可此话一落到宋德容耳中,就让他倏然震惊。
“可是皇太妃所在的董家?”
“自然。”
萧清朗说的简单,可宋德容却再不敢大意。董家在先帝爷晚年,势力可以说一手遮天,甚至皇太妃险些压制住太后跟东宫,扶持董家所出的傀儡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