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衣服上的血迹有沾染情况,显然是凶手行凶之时无意间留下的痕迹。以此推测,凶手手上应该会染上血迹。”
刘让莫眼神微动,嘴角几不可闻的动了动,却在一瞬间之后恢复了之前的悲愤神情。
“现在,你可有何言辞可以狡辩?”
那番模样,当真将一个刚正却又心痛的好官形象诠释的极好。
“一言不合当众行凶,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纵然家财万贯,本官也定要将他绳之于法。”
说罢,他阖上眸子,冷冷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明日一早开堂问审,一告慰魏公子在天之灵。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有了之前那一句穷凶极恶,似乎此时下格杀令也有了几分义正言辞的意味。况且,有哭的死去活来要周云朗偿命的魏夫人,又有刘让莫早已安排好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动,纵然有人觉得奇怪,却也不肯在此时招惹是非。
眼看就要兵戎相见,甚至衙役亦然上前,意欲将人擒下。
许楚脚步微动,想要上前阻拦,可就她刚一抬头就看到萧清朗递了个眼神过来。
她脚下一顿,只一个愣怔的瞬间,就听到厅堂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伐声。
“本官听闻刘府设宴,想着我也许久不曾在人前露面了,于是便不请自来,好与各位同僚热闹一番。刘大人应该不会不欢迎吧。”
人未到,声先至。接着,许楚就看到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精神奕奕的踱步而来。
许楚瞬间明白了萧清朗刚刚的意思,原来他早已想好了对策。这场鸿门宴,就算不闹出人命而是出了旁的事端,也会有许勤和等人前来解围。
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下,只静静的打量起那位许大人来。
一袭玄色锦袍,深蓝色的腰封,还有一枚有些褪色的荷包,身上再无多余的一物。看得出,因为多年的软禁,使得他身体有些消瘦。许楚仔细一想,若自己落入他那般境地,求救无门多年,大概不崩溃也要丧失了斗志。可这位大人却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再度恢复曾经的风采跟手段,其心智之坚定可见一斑。
这么一想,许楚对他就生了许多敬意。
显然这几日他也颇为操劳,所以纵然面容整洁,可却难掩疲惫与眼底乌青。
若是说宋德容有些小家子气,眼界窄。假刘让莫是老谋深算,眉目之间满是算计的话。那这位许勤和给人的感觉,就是截然不同,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如沐春风。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被人围困刁难着的萧清朗,见他并无异样,才再度笑道:“不知刘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所为何事?”
见许勤和到来,刘让莫脸上难免露出个阴沉的表情。就连那些个依附于他的官员商户,此时都不由得噤声不言语了。
许勤和可并非他们能拉拢的,否则刘大人也不会如此头疼。更何况,他与刘大人可以说是仇敌也不为过,刘大人想要取而代之,这事儿路人皆知。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尽在刘大人的掌控之中,却没想到,前些时候许勤和竟然突然病愈而且还出了府门。并且在几日之内,将许府上下的眼线钉子都拔了个干净。
偏生,众人碍于他身边那几位带兵路过的所谓故人,还有极为重视锦州城官场的袁大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