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九品照磨宋元清、司狱司司狱赵伟品、狱讼等事务的通判知事赵焕然贪赃枉法,罔顾人命,判斩立决。家中亲眷,三代为奴,不可赎身。另外,有私开铜矿、私造兵器者,凡有获利者,皆以谋逆之罪论处,三族内皆判斩刑。另深究六族,男丁充军,女眷贬入贱籍流放三千里。”
有了签字画押的供词,又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且还有袁大人等京城而来的钦差亲自查封经营了多年的冶炼兵器,私自铸银的场所。所以,判处谋逆之罪,倒也不让人意外。
刑部而来的大人照本宣科的念过圣旨之后,就见萧清朗已然拍响了惊堂木,将人犯一一处置。
随着假刘让莫等人伏法,锦州城的事情也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而随着许勤和再度掌控全局,袁大人跟唐如才二人也将混沌多日的锦州城官差梳理清明。同时,由黄将军带领而来的守备军,也将缴获的兵器私银等物,尽数押往京城。
“今日还整理卷宗?”许楚帮着萧清朗将封好的卷宗放置到一旁,然后提笔将俩人从各种口供中寻到的不寻常之处记录下来,旋即挑头看向萧清朗问道。
萧清朗揉了揉抽痛的额头,深呼一口气说道:“余下的都是些小鱼小虾,交由许勤和等人就行了。”
整理卷宗,尤其是要从中找到突破口跟关于幕后之人的事情,本就是繁琐且极其消耗精力的事情。
就算是这样,眼下案桌上半人多高的信函证据跟各种文书,都是袁大人跟许勤和二人甄别之后挑选出来的。由此可见,在过去的十几年甚至二十年内,那些人私下的行为是何等令人惊心。
“按着他们的供述,这些年他们敛下的银两,加上铸造的假钱币,还有私铸的白银,抛去冶炼兵器私下练兵所用,少说还余下有一千万两之多。这可足以抵得上一个国库了,可是银子都去了哪里呢?”许楚点了点手底下记录着各种数字的纸张,满腹疑惑。
萧清朗抬头,冷声道:“闽南,漠北,还有京城......我看过被他们利用的商户行商范围,商队跟船队多是往这三个方向而去的,所以那些银子极有可能也是这样分散出去了。”
京城还容易解释,一则要打通各种关节,二则那幕后之人的势力大概就在京城,也要用金银供养。可是闽南跟漠北之地,则让人费解了。
“此事,我已经让人继续追查下去了。既然那人已经暗中养兵,那必然不可能只是黄将军等人捉拿的那一批。”
萧清朗摩挲了一下手边微微发凉的茶盏,也垂眸掩去眸中的忧虑。他不怕那人真有反意,只担心那人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甚至联合蛮夷跟外敌继而引狼入室。
这些年,随着二哥齐王久不在边关驻守,北疆那边的蛮夷蠢蠢欲动。而南疆那边,虽说已经归顺大周,可是随着云南王年老,其府上几个野心勃勃的王子,各自的心思也渐长起来。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也渐渐冷冽起来。
正说着呢,就见魏广疾步而入,拱手禀报道:“王爷,已经将人拿下了。那人果然就是黄将军身边的偏将,当日佯装腹痛刚出牢房就又返回方便,半刻钟后才离去。”
“把人交给袁大人,让他仔细审问。另外把京城传来的几份当票也送过去,让袁大人与他一一对峙,务必要查出他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