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问道:“去上一柱香,然后就离开?”
许楚看了看人潮,又看了看自己鞋子上被踩上的零星脚印,叹口气后无奈的点头。这里的人,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多许多,原本只是为了应景而来,却没想到世人对佛诞日礼佛跟拜药王求健康之事,信仰如此之深。
萧清朗半护着许楚,步伐夯实从容的在人群中穿过,就如同信步闲庭一般随意。
许楚仰头,看着他深邃的长眸,心里忽然就生出了淡淡的甜意。她任由他牵着自己向前,就像是将余生都放在了他手中一般。
就在锦州城一事刚刚落下帷幕时候,就有一队黑骑一路驰骋进了锦州城。那为首之人,浑身罡气禀然,虽不言语却也自带阴沉戾气,让人见之便生寒意。
他们一路行至周府门前,未曾让门房通报,就直接丢了一面黑色令牌过去。门房之上皆是萧清朗信赖的侍卫伪装,对这方令牌自然不陌生,那是皇上的贴身护卫军黑甲军专用的。可以说,若非事出紧急,皇上绝不可能派黑甲军离开京城。
来人神情薄凉,与萧清朗相比,那浑身的煞气简直是如影随形的。
“王爷,这是皇上的亲笔密函。”那人面容肃然,恭敬的站在书房之中垂首候着。
萧清朗只看来人,就知道京中必然有大事发生,当即直接打开密函。却见其上朱红的御笔书写着几行字:“皇城之中暗流涌动,几方势力皆聚集京城之中,使得市井坊间传闻不断,朝野内外皆有异动,望弟速归。”
没有前因后果,却句句急切,这让萧清朗的神情越发肃穆起来。
自兄长继位以来,行事从未有过这般样子。往日里,纵然京中出现棘手之事,兄长也总会在密函中交代一遍来龙去脉,可今日那信上却语焉不详。加上这次兄长竟然派出身边最信任的黑甲军传信,可见事情是有隐情的。
想必,皇兄必然察觉到了什么,又或者现在京城的形势已经严峻到了让皇兄失了稳重的地步。
“怎么回事?”萧清朗目光冷清的看向来者。
那黑甲军拱手,恭敬道:“前些时候,大周附属国来大周朝拜。其中北疆十七国,分别派遣本国王子为使臣前来,只是刚到京城诸位使臣便遭到了刺杀。十三国的使臣团,皆有伤亡。刑部、大理寺跟内廷联手查案,却依旧未能避免惨案的继续。到今日,短短二十天,已经连死六人。”
“此事,皇上已经下过封口令,且派人拦截了各方对外传递的消息。只是要是无法破案,只怕北疆十七国将会呈联手之势,继而进犯大周边疆。”
萧清朗微微蹙眉,依着他对两位兄长的了解,如果只是受到北疆十三国的威胁,那绝不会束手无策。当年,北疆十三国还未分崩离析,还是大周强敌的拓跋氏皇帝掌权。就在其最强盛之时,二哥尚且还能直捣其皇廷斩杀拓跋氏皇族上下,使其百年内再难成事。更何况是现在,纵然十七国联手,只怕也无法撼动大周半分。
只是使臣且是各国王子在京城被杀,若真的证明是大周朝廷所为,那依附于大周的各国各族,只怕都要心寒了。
左右此间事情已了,且许仵作又有往京城而去的踪迹,所以带小楚回京也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