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砍头的动机常常是为了隐瞒死者身份,又或者是为了寻仇。
不过现在看来,凶手并非是为了隐瞒刘金山的身份,也不似是寻仇行为。倒像是为了什么事情,不得已要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将人砍头,并且将头带走。
而最说得通的,也就是他与许楚想的这种可能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萧清朗目光沉沉,眉头微抬道,“你我查看过案宗跟凶器,甚至发现了古顺峰的包袱,可是却并未发现里面有什么孜然粉跟红曲粉。”
“我险些忘了,那包袱里不曾有那些东西,而且也没有撕破沾染的粉状物。”她顿了顿,直接回头看向田县令问道,“当时案发现场,可曾发现有异味或是异样的颜色?”
孜然粉有一种浓郁的芳香味道,按着古顺峰话里的意思那量并不小,如果散落在地上,必然会有些味道。而且红曲粉,作为上色所用,散到地上也必然会留下一片鲜红。
田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苦哈哈的说道:“回姑娘的话,那天尸体周围除了血迹,实在没有别的发现。”
他眼底暗芒闪过,见许楚恍然后,才继续说道:“孜然粉跟红曲粉虽然不算昂贵,可相对于普通百姓家来说,也颇为值钱。”
“所以,凶手很可能将那两样东西一并拿走了。”
萧清朗点头,缓缓道:“凶手家境不会太好,在此案中扮演的是很容易让人忽略又不让人起疑的角色。我见你验尸单上所写,凶手在砍下死者头颅时候,曾有反复剁砍的痕迹,那就说明其行事并未慌乱。”
“发生凶案的湖边就在村子之外不远处,他能确保自己不被发现,应该是很难的事情。除非他就是本村的人,且对附近环境极其熟悉。”许楚沉吟片刻,心里描画出的凶手形象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而这个时候,俩人也走到了靠近村外的张存财家。二人抬头瞧过去,果然见到对面不远处有一片湖,只是距离到底有些远,且日头照的眼睛发花,所以看得不甚清楚。
“张存财......”
萧清朗跟许楚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所有对凶手的推测,只有一个人最为符合,那就是张存财。只是现在一切都只是推测,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也寻不到死者头颅跟丢失的金银首饰,要想直接断案并不容易。
俩人脚步刚刚缓下,就见有个妇人提着篮子打张存财家出来。看到了田县令等人,她赶忙行礼,“见过大老爷,大老爷这是有什么吩咐吗,怎得这个时候来了?”
田县令见萧清朗并未恼怒,才赶忙说道:“还不赶紧见过王爷!”
那妇人愣了一下,再仔细打量了一眼身着金贵衣衫的萧清朗,脑子里恍然想起之前开棺验尸的坟头上那对男女。这一想起来,她不由得就慌了神,赶忙跪下就要磕头。
萧清朗未等她下跪,就先开声阻止了她。然后问道:“你这是刚从张存财家中出来?”
“是是是,民妇跟张家媳妇关系好,时常往来。今儿张家媳妇生辰呢,所以张家兄弟就买了些好肉好菜的为她庆贺,这不也叫了民妇来热闹一番。”那妇人不敢作假,一边说还一边掀开盖着篮子的蓝布,急急忙忙的说道,“这些都是他家媳妇给的,可不是民妇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