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越发明确,凶手的身份跟行凶动机越发清明。只是现在她们不知道的却是,被杀的使臣,到底如何被引出来的!
毕竟,那些使臣都不是没脑子的人,能在战场上留名,且成为北疆十七国幸存的权贵,他们绝不可能满腹草包。所以,他们怎会在大周这个到处都会遭受敌视的土地上随意离开驿站,离开护卫的保护?
虽然迷雾渐开,可是疑点却重重而来。
能让使臣团的使臣毫无怀疑的,绝对不可能是那几名屠户。甚至于,连所谓的鸿胪寺赵少卿都不一定能取信于他们。
可是,除了这些人,到底还有谁?是依干拜尔迪,还是另有其人?
京城的地图她并不熟悉,可是之前也已经让萧清朗帮着标注了。凶手抛尸的地方,选的极其巧妙,若非是不熟悉京城环境的人,绝不可能做到。
所以,凶手除了上过战场,懂得武艺,在宰杀过牛的地方出现过之外。他必然还常年在京城呆着的,且十分熟悉京城各个街道环境,甚至于连暗娼馆进出之人的心态跟其营生都极为熟悉。
甚至,凶手对军巡院的巡防规律也十分清楚,能清楚的避开其巡防,而杀人抛尸。甚至是以铁丝为刃,将人拦腰截断......
“军巡院中,是否有可疑的人?”许楚思索一番,看着被放置一旁的地图问道。
萧清朗摇摇头,遗憾道:“唐乔正跟司空翰二人一同排查,并未发现其中有可疑之人。”
虽说三法司这次在验尸上出了纰漏,可对于他带出的大理寺卿跟刑部侍郎的能耐,萧清朗还是清楚的。虽然二人算不上难得一见的奇才,可却也不是任人蒙蔽的草包。
若非是对验官的信任,只怕他们也不会轻易采信曹验官的验尸单。
既然他们俩人一并查过巡视之人,且都未曾发现问题,那这个结论多数就是事实了。
不过恰是这样,却也越发的印证了,下手之人绝不可能是突然到京城的外来之人。必然是京城之中,常住的人。
“这几人中,可有常往那家暗娼馆送肉的人?那人可否懂医术?”许楚看向萧清朗,按着她的验尸结果,杀害穆再排尔的人能在脊椎上一击致命,手法刁钻,必然是懂医术的。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萧清朗摇摇头,“赵屠户常年给那家暗娼馆送猪肉,只是却并不精通医术。不过,他在从军之前,曾做过监牢衙役,常会施行杖刑。”
因为卷宗中虽然有关于赵屠户生平经历的记载,可多只是会点到其曾为衙役为止,余下的则要派人详查。恰好在此之前,那赵屠户曾因与人斗殴而被京兆尹处置过,而萧清朗隐约记得一些,自然就差人多问了一句。
对了,这就对了。许楚挑眉,她只以为那刁钻的角度跟手法,该是医者才精通的。可却忘了,古人杖责之下,可使人无伤、也可使人半身瘫痪,自然也能做到不着痕迹的取人性命。
萧清朗见许楚眉头渐渐舒展,心道她必然是往深的思虑了。他叹口气,柔声劝说道:“今夜先休息,稍后我会吩咐三法司连夜彻查今日所提的疑点。”
就在萧清朗将一应卷宗整理好,欲要送许楚回房休息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侍卫传话说楚大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