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侯见自家儿子这次好像不是假装病痛,脸上闪过一抹担忧。然而还没等他起身查看,一旁的赵姨娘就先捂嘴说道:“莫不是世子爷又出去喝荤酒了吧,不是姨娘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也该学侯爷的几分沉稳内敛了。再不济,也不能如此......不能如此荒唐吧......”
说着,她就看向护国侯,叹息道:“前些日子,妾回娘家时候,听闻长嫂说太后跟皇后至今还为世子的婚事伤脑呢。若是让她们知道世子不分日夜不分场合的胡闹,只怕会更伤心呢。”
宁苏白闻言,冲着她翻了个白眼,也不等护国侯发话呢,直接说道:“我爹问我话呢,你答什么呛?既然你说本世子不懂规矩,那本世子倒是要问问你,一个姨娘当着本世子的面给本世子上眼药,是哪门子尊卑上下?”
说完,他瞥过目光,尽量不看那桌子上的饭菜,苦着脸说道:“再说了,你们赵家虽然出了个嫔位妃子,可你长嫂哪里来的脸面,能探听到太后跟皇后的话?况且,前些日子,姑母还当着我与爹爹的面说,男子当先立业后成家,她们何时为本世子的婚事操心了?你说你,说个谎还这么拙略。”
因为娘亲早逝,所以寻常时候,他并不关注爹爹后宅里的那些姨娘小妾。纵然是碰上了,多也是当看不到。却没想到,这赵姨娘心思越来越大,现在都敢挤兑他了,还真当他是猫儿不成?
宁晋能在朝中立足,并被封为护国侯,就足以证明他不是没脑子只会拳脚的武将。他斥责自家儿子不务正业,却也容不得旁人轻贱自家儿子,哪怕是他颇为、宠、爱的女人。
当即,他冷下面庞看向身边端坐的赵姨娘呵斥道:“还不给世子准备碗筷布菜?”
说到底,妾不比妻,甚至比不上填房。在嫡子面前,纵然有娘家撑腰,名分上也要低许多。
赵姨娘被训斥的脸色一白,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在侯府立足,依仗的就只是护国侯的、宠、爱。若是真惹恼了他,只怕自己日后在后宅的日子也要艰难许多了。
想到这里,她只好起身嗫喏着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然而,宁苏白却不愿给她假贤惠的机会,直接摆手说道:“我可吃不下去,哦对了,你们的肉皮冻是哪里买的?若是从饕餮楼定的,那我劝你们还是别吃了,饕餮楼近来二十来天的肉皮冻都是猪皮混着人皮制成的......”
大概是吐的次数太多了,实在吐不出东西了,这会儿就算他嗓子里痒的难受,也没再能呕出什么物件来。不过虽然滋味难受,可看到自家老爹跟那赵姨娘骤然变化的表情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等回到房间后,他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拔步床上。这该死的肉皮冻,以后他是再也不碰了!
使臣被杀一案告一段落,接下来关于其中的阴谋,又或者是假死隐匿行踪的依干拜尔迪,就再不关许楚的事情了。左右,朝廷跟三法司自有人追查下去。
有过两日,京郊那边传来消息,说侍卫排查恰好抓到了换做大周衣物欲要潜逃的一名北疆女仆。经过查问,发现她就是三法司要找的阿依黛身边侍女摩多尔。
而经她供述,阿依黛的确早已心有所属,她与恩人依干拜尔迪早在北疆之时就已经私定终身,甚至在几次皇廷与依干拜尔迪的对战中帮他传递消息。只是,据摩多尔说,虽然他们二人生了私情,可是却并未行云、雨之事,而让她有孕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