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再有准备,也没想到不过是偷些银子的事儿,居然就牵扯到了谋害王爷的罪行里。
她神情焦急,浑身瘫软道:“民妇真的不知情啊,大老爷,民妇哪有胆子害王爷啊......那些银子是我家那口子财迷心窍了,在朱三家着火以后潜进去偷偷带出来的啊......”
“既然朱三家着火了,且他能潜入朱家,又为何不救火不救人?说,朱家的火是否与彭兴有关,又或者是你们夫妻二人为贪得朱三的银子继而纵火?”
本就快成惊弓之鸟的彭苏氏这次是彻底崩溃了,她满眼惊恐的死命摇头,“回官爷的话,我们夫妻二人虽然被猪油蒙了心,可是真的不敢纵火害人啊。我家那口子本来是想趁着朱三吃醉了酒,把他送到偏房后,偷偷去他家正屋里摸些值钱物件,可哪里知道朱三耍酒疯的时候惊扰了东邻家张兵。为防着张兵,我家那口子还特地拉扯着他一同出了朱家,还吆喝着我赶紧去煮点醒酒的汤水儿......”
她一边说,就一边痛哭流涕起来,抽抽搭搭的激动道:“官爷,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张兵啊。还有当时在外头歇着的张大娘王婆子,都听到我家那口子的吆喝了......”
当时她们还没少说酸话,说他们两口子是舔磨朱三的好处......
这边彭苏氏心里崩溃,另一边彭兴也没好到哪里去。莫说被诈唬一番了,就在看到那一堆冰冷冷的刑具之后,他就彻底撂了。可以说,相较于刑部常审讯的一些江洋大盗来说,彭家夫妇二人的问话异常顺利。
“官老爷,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啊。之前小的找朱三的时候,恰好隔着窗户缝看到他踩着床沿藏东西,瞧着还挺贵重的,不过当时小的也没生出什么坏心思来。直到昨日,小的见他喝的烂醉,才想着先将他扶进偏房休息,然后小的好去瞧瞧那他到底藏了什么......刚开始的时候,小的想的是,要是他藏得是银钱铜板,那小的只拿一小部分......”
前来审问的官员闻言,抬手在册子上记录起来,待到瞧见彭兴鼻涕横流的模样后,才皱眉说道:“休要哭哭啼啼,你且仔细说说你将朱三扶进房间后的事情。”
“是是是......”彭兴抬起胳膊用袖子撸了一把脸,苦着表情说道,“小的故意把朱三扶到了偏房睡下,然后就去了他的正屋,刚踩上床沿就听到外头有人吆喝朱三。”
“听到有人来,小的哪里还敢耽搁,赶忙往外走去。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张兵已经走到了偏房门口,嘴里还说道着要寻朱三说说买房子的事儿......”
“小的哪里敢让他把朱三叫醒啊,赶忙上前去把他哄了出去。当时,张兵还有些不情愿......”
“再然后,没过一刻钟,朱三家的就起了浓烟,等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偏房已经烧的厉害了。趁着大家伙一门心思救火的时候,我就偷偷寻了个机会将朱三藏的包袱一股脑偷了出来......”
彭兴声泪俱下,与彭苏氏那厢说的,别无二样。
待到前来审问的官员将供词送至萧清朗跟许楚跟前后,并将二人的表现一一汇报给萧清朗。
许楚食指点了点供词,神情不变道:“这就对上了,彭兴与彭苏氏应该没有说谎。那么,突然出现在朱三家偏房引着火的烛台,又是从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