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送饭的小厮,恰就是红姨娘院子里的小厮,经过牢中看守董瑞阳的两名衙役辨认,确定无疑。”
因为护国侯用来调理旧疾跟旧伤的药,多是一个方子,至今未曾有过太大变动。所以,要追查起来并不费事。
至于那小厮,就更容易辨别了,只需要几项对证即可。小厮也并非硬骨头之人,刚被审问一番,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了。
原来那日红姨娘应了护国侯的吩咐去买了芙蓉楼的菜品,而后混入磨成粉的番木鳖。旋即她再吩咐小厮假作伙计,在芙蓉楼门前守株待兔等着,瞧见衙役之后就殷勤的上前将人引进芙蓉楼的包厢之中,最后他更是以伙计的名义将吃食送去给董瑞阳食用。
这也就是为何,芙蓉楼说并没有人前去给牢狱之内的人定饭菜。而看守董瑞阳的人却见到了伙计送饭,却未见前去芙蓉楼的人。前去芙蓉楼的衙役倒不一定是有什么私心,只是大概他也一头雾水,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呢。
对此,护国侯也并未否认。
“那小厮可曾亲眼或是亲耳听到护国侯吩咐下这一干事情?”萧清朗神情微沉,语气凝重的问道。
此事由不得他不慎重,且不说护国侯身有军功,只说护国侯自北疆使臣团一案后,就再掌京畿兵权,所以若非是确定无疑,当真不好动他。更何况,萧清朗与苏宁白还有私交,如此种种就由不得他不谨慎。
唐乔正点头说道:“那小厮说,红姨娘在吩咐他的时候,房间内的确有个男人的身影,与护国侯十分相像。后来他办完事情回去的时候,恰在红姨娘院子里撞上了护国侯,当时护国侯行色匆匆并未理会他的告罪,不过当时护国侯从袖袋中跌落了一个香囊......”
说着,唐乔正就双手将香囊奉上。
“经过苏大人的询问,府上不少人都认得那香囊是当年侯夫人在的时候亲手缝制的。也正是见到了这一铁证,护国侯才认罪的。”
萧清朗接过香囊,却见缝制香囊的女工并不算好,针脚粗大,且其上的绣花也十分粗糙乍一看当真看不出绣的是何物。不过若仔细打量起来,倒也能猜得出那是一对鸳鸯......
鸳鸯,夫妻象征,若是护国侯认下是他的倒也不出意料。不过萧清朗的神情却并未轻松下来,甚至眉宇拢的越发紧了一些。
他看着手中的香囊,久久不曾言语。
这香囊......
就在屋里陷入沉寂的时候,忽然有侍卫前来通报,说是大理寺少卿苏大人派人回来求见王爷。
待到那传话的衙役进门,众人才听到他说道:“王爷,唐大人,许大人,护国侯认罪了,他认下了董瑞阳之死是他买通了人下的手!”
萧清朗眸子一眯,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倏然停下。
“你是说,护国侯宁昌平认罪了?”
“是,苏大人为谨慎起见,曾多次询问,他都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
“府里的下人怎么说?”
“门房说,护国侯巳时之前离府后一直未归,直到傍晚之时才回府。只是护国侯未曾到兵部,也不承认访友,所以去向成谜。”
“除此之外,今日是否有人去过护国侯府?”
“没有,莫说是没有人拜访,据府上的管家说,今日连送菜的妇人也没有去过。侯府的菜多是三日一送,今日恰不是送菜的时候,所以侯府后门也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