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这暗道是何时来的?又怎会出现在长丽宫,与自家三弟母妃之事又有何种关系?
他目光深切的看了一眼稳稳站在下首的萧清朗,将供词放在案头,扭头对身旁伺候的刘德明吩咐道:“刘公公,你先带许大人到侧殿喝杯热茶。朕需同靖安王私下说些话......”
刘德明恭敬的应是,许楚自然也不敢有二话了。她担忧的看了一眼萧清朗,见萧清朗暗暗点头,这才忧心忡忡的同刘德明一道离开了。
直到正德殿内只有皇帝跟萧清朗二人了,皇帝才无奈的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说道:“三弟,你可知道你要追查长丽宫暗道的话,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轻则说是,先淑妃被先帝贬为庶人,且斥责祸乱宫闱的事情再度被提及。重则,只怕就会有人借机生事,以此来攻讦萧清朗,甚至于猜忌萧清朗的身世。
萧清朗眼眸黯了黯,稳稳上前一步说道:“臣弟自然知道。只是此事一日不查明,那人就一日无法被揪出......他既然欲要乱我大周,就不能多留!”
皇帝静静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神情凝重道:“你且让朕再想一想,此事涉及太多除了先帝之外,还涉及到前朝跟后宫之事,实在是不得不慎重。”
“皇上,此事需要尽早做决定。从锦州城到北疆跟南疆,那人所图谋的,只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大。先不论他偷天换日之举,就说他蚕食在朝堂跟衙门里的势力,就已经够让人心惊的了。而如今,虽然断了他的不少路,可是他手里还有何底牌,我们依旧一如无知。倘若他真的一直能随意进出皇宫,且还身处高位而不被人察觉,那这个人的存在就太可怕了......”萧清朗沉声说道,“至于臣弟,左右不过一个靖安王的名号,纵然真被人猜忌又当如何?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视臣弟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之人,何其多,又何须在意一个似是而非的身世流言?只要皇上信臣弟,旁的人自然无话可说!”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义正言辞的萧清朗,良久之后,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你果然是为了查案能不要命了!罢了罢了,就算朕不让你查,只怕你也得想旁的法子。”
“只是,此案事关重大,你需要好生想个说辞,切莫将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
萧清朗眉头微挑,松了口气点头应是。
“还不走,难不成还有什么为难之事?”皇帝喝了一口茶,却见自家三弟依旧站在下首稳重如山,不由好笑的问道。
萧清朗轻咳一声,眼皮微抬,抿唇道:“臣弟的确还有一事要求皇上。”
“怎得瞧着你的表情,似乎这事儿要比刚刚你说的事情,还要郑重?”
萧清朗听得出皇帝语气中的戏谑,不过此时他也没空怼回去。只管跪下行大礼道:“此事,还真的比查案更加棘手,许还会让皇兄作难。”
皇帝眉头一跳,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自家这三弟,自从自己登基以后,就从未再以皇兄称呼过自己,如今他突然改口想必不是转了性......
就在他没来得及开口阻拦的时候,只听得那个神情严肃的三弟说道:“还望皇兄今夜就给臣弟赐婚,否则臣弟必然又要彻夜难眠了!”
“噗......”皇帝一口茶水未咽下去,直接被他的话惊了一下。这话要是出自别人的口也就罢了,可偏生是出自萧清朗这尊煞神的口,让人听了实在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