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抬手缓缓揉了揉许楚的手指,直到那指尖泛起了暖意才松手。
光影摇曳,马车之内温馨静谧。而许楚,也自之前惶惶不安的情绪之中挣脱出来。
她瞪了萧清朗一眼,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什么时候了,怎得满脑子还是成亲的事情!若叫旁人知晓,还不得笑话你,好似堂堂靖安王没见过女人似的......”
萧清朗笑盈盈的看着她,意味深长道:“小楚怎得又忘了我是何名声了?不近女色,许有龙阳之癖,所以自然没见过女人了。不过纵然是要见,我也只想见小楚一人......”
他目光里的幽光一闪而过,视线极有暗示意味的就移向了刚刚自己系好的带子上。刚刚他为小楚系带子之时,手背无意之中蹭到了她温热的脖颈,细腻柔软稍稍回想一下,就让他内心悸动不已。
许楚倒是没有含羞带怯的意思,只是看着目露戏谑的萧清朗愤愤哼了一声,顺带着将披风往身上裹了裹彻底阻断了他的视线。虽然没有羞怯的意思,可是在那双火热的眸子注视之下,她的脸颊还是不争气的越发烫人了。
她隐约记得以前萧清朗还时常端着清贵矜持的模样,偶尔与自己调笑,也多是面不改色,徒留她自己尴尬讪笑。就好比在苍岩县城之时,她因他的画外音而陷入沉思,偏生他还能一本正经的问她是否是看他的皮囊看入迷了......
而现在,那个高深莫测的靖安王,怎么的就变得越来越流里流气。时不时的要撩一撩她,就算只是共处一辆马车,也多会撩拨一番她,就好似上瘾了一般。
从说土味情话,到越发懂情知趣儿,再到学会了顺竿爬的与她牵手亲吻。而今,更是一副丝毫不加掩饰的伪纨绔真忠犬的模样,实在让许楚感到有些难以招架了。
两息之后,许楚迎上了萧清朗意味深长的眸光,挑眉说道:“王爷还需多练练,下次再说如此有内涵的话之时,还需不让耳垂发红才好。”
萧清朗愣了一下,片刻后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干咳一声目光闪烁的说道:“我这是心里话。”
许楚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应道:“我自然相信。”
可她越是这样,萧清朗心里越是发虚,耳垂就越发的红了起来。素来气势凛然的人,最后只能在许楚含笑的视线中败下阵来,他深吸一口气恢复如常后,才坦然说道:“看来宁苏白寻的话本子也并非全有效果,等在回去之后,少不得让他多抄写几遍经书好为太后祈福。”
许楚斜睨了他一眼,无奈说道:“他惯是会在花楼胡闹,见过学过的也多半是花楼里姑娘们的恩客的手段,难不成你要学了去讨好花楼里的姑娘?”说着,她还故意扭捏了一下,从披风中探出一只手装着捏着帕子的模样一甩,尖着嗓子故作矫揉造作道,“王爷,您看这样可好?”
萧清朗愣了一下,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他垂眸隐笑,最后实在忍不住索性抬手抵在唇边笑了起来。
马车里的气氛越发放松起来,有了这一番的插科打诨,许楚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心事重重了。
就算是萧清朗将画好的英国公画像取出后,二人确定他与先帝当真相似若不言语,恍若一人之时,许楚也没再心生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