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手起刀落,毫不在意许楚的叫嚷声,只管下手狠厉的往她心口处送去。
莫名的,许楚忽然就想起了她心窝处的那个疤痕。当初,爹爹自密道救治自己的时候,恰就是贯穿伤,若非救治及时只怕早就丧命了。却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她依旧逃不过......
就在许楚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忽然发现杀意森然的男人停下了动作,旋即她就看到那人握着长刀的右手在她面前轰然掉落。
“许大人?”
只一句话,就让许楚放下了心。她缓缓倚靠在墙角之下,将眼中的赤红跟血腥压下,而后在旁人惊疑不定之间开口说道:“萧大人,劳烦将此人送去大理寺......”
言罢,她就摇摇晃晃的起身,除去怀里抱着的画卷外,只用左手紧紧按压着右上臂。
来人见状不禁蹙眉,却并不敢擅自上前扶住许楚。一则是她浑身是血,不知伤势如何,他不敢擅动。二则她是女子又是准靖安王妃,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此时在她并非全无能力自己站起来之际,实在不宜他动手。
萧松见她起身,赶忙问道:“许大人能否自行上梯子?”
许楚见他面带为难,不由勉强笑了笑,说道:“无碍,虽然我这模样瞧着骇人了些,只是并未伤到根骨,所以只是疼一些罢了。此番,多谢萧大人相救了。”
萧松闻言,自然就松了一口气,他摆摆手说道:“宫里除了这般明目张胆的刺杀,是我的失职。”
萧松算起来,也算是皇室宗亲子弟,也是禁卫军统领。因为密道之事太过隐秘,所以皇帝自然就将身为心腹重臣的他派往此处看守。
只是没想到,有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刺杀朝廷命官。
刚刚他紧急之下出手,好在身为禁卫军统领,他也常会捉拿刺客。自然知道,砍掉对方的手而不能伤及性命。
许楚看了一眼被疼的昏死过去的刺客,拢眉说道:“大人是否能帮忙查一查今日当值的禁卫军,又或者是有能力在宫中带佩刀的人?”
萧松点头,“这个自然不难。”
说着话的工夫,许楚就已经耗尽力气的从梯子上翻出了画阁墙头,然后惨笑着说道:“还得劳烦大人派人去寻个太医帮我止血,否则怕我不被刺客砍死,也得失血而亡了。”
或许今日得到了从未想过的线索,此时许楚竟然有了心思调笑。
不过半刻钟,赵太医就匆忙而来,瞧见许楚的时候,他当真是骇了一下。
好在许楚神思清明,并未有陷入昏迷的征兆,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也觉得自个今年当真是流年不利。先是有和亲公主的事儿,接着又有护国侯世子被打重伤的事儿,然后就是王爷在英国公府中毒,现在又是许大人被人堂而皇之的在宫里砍伤......
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的,可是比后宫嫔妃为争宠而今日风寒明日咳嗽要命的多。
赵太医心里犯着嘀咕,莫不是得寻个日子到庙里拜一拜?
不过他也就是自个心里念叨念叨,此时见到许楚并无旁的伤情后,还是手脚麻利的帮她包扎了右臂。然后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番,左右就是切莫再用力,切莫着水之类的。
等许楚起身道谢后欲走的时候,赵太医才赶忙从医箱里取了补血丸说道:“大人现在想必头脑发晕,所以身边得备着药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