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众人的沉默之中,皇帝忽然冷笑开口,“母后,如果朕没记错,母后宫中有一柄祥云短剑做辟邪所用?”
太后脸色微微一变,目光颤了颤紧紧攥住双手反问道:“皇帝这是怀疑哀家?”
“朕只是说了事实。”皇帝看看向太后,并不理会她眸中的惊怒继续说道,“朕问过了,自昨日见过皇弟的,除了许大人跟侍卫外,也只有宋嬷嬷一人了。”
“而在见宋嬷嬷之前,皇弟都并未认罪。”昨夜萧清朗被人赃并获之后的嘲讽模样,还历历在目,任谁都不会违心说他有认罪的意思。
原本只是冷寂的氛围,此时宛如冰寒覆盖,让人打心底里生出冷意。便是楼安这般的人,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至于白瓷碗上的麻沸散,的确是出自靖安王府的。可是在这几日,唯有两人曾随意进出过王府,那便是......”
她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说是花无病花公子求见皇上,如今正在往内闯来。
皇帝看了一眼许楚,并未开口只挥手让人放行。待到花无病近前,众人才发现素来张扬的花公子此时却脸色十分难看。
“既然花公子来的,那不妨让花公子说一说,花公子入宫可曾真的是为了商议亲事的!”
她目光沉沉的看着花无病,直到他狼狈的错开视线也未曾动摇半分。
“我......”花无病此时,又如何看不出端倪来。他懊恼的瞥过头看了一眼萧清朗,见他神情泰然毫无意外模样,才泄了一口气说道,“的确是我将麻沸散带出了靖安王府。我本来就能随意进出王府,自然对楚大娘等人研制麻沸散的事情也是清楚的......我将麻沸散带出之后,借太后召见的机会,将药粉交给了太和宫的宋嬷嬷。”
花无病的一句话,几乎将太后跟宋嬷嬷的后路彻底堵死。
可纵然这般,太后还是强撑着脸面诘问道:“哀家自幼教养靖安王,如今又有何理由做这些事?”
许楚凝视她良久,才轻声叹道:“自然是因为王爷查到了足以让大周朝堂震荡的皇家辛密之事......”
她说完这句话,再不看太后,反而面上皇帝拱手说道:“请皇上传大理寺卿唐大人入内。”
“传!”皇帝咬牙,沉声吩咐道。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气势还颇为凌厉的太后,忽然面色灰白,就连一直怒视着许楚的目光,也微微颤抖起来。只是瞬间,她整个人宛如斗败的困兽一般怒气全无,留下的唯有苍白的绝望与默然。
唐乔正入内,恭敬行礼。只是他身后的铁面人,却一直站立未动。
许楚也不等刘德明斥责铁面人,转头直视着他,目光如炬毫不避讳道:“肃王殿下,既然已经来了,何必再遮掩面目?”
此时的她,眸光犀利而冷然,全然不知这句话让在场众人心中如何惊疑。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
“老肃王被逐出京城时,随行的有两子一孙,据记载在路上全部意外病逝。这其中,就包括与孙家嫡女曾私下里婚约的肃王府嫡次子容禀容公子。”
“只是容公子身死,老肃王到孙家并舍了脸面让孙老太爷教养了一幼童为关门弟子。若我猜的不错,那幼童便是容禀殿下吧。”许楚一字一顿,冷然的看着铁面人说道,“而在锦州城冒名官员一案中,那些犯案的假官员曾多次提及容公此人。原本,我与王爷猜测,此人应该是京城之中手握权势之人,可查来查去却并未查到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