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脸颊微红,带着初睡醒的朦胧撇嘴道:“跟谁学的,越发的油嘴滑舌了。”
只是,她心底里对于萧清朗的话却是十分受用的。
萧清朗笑了笑,低沉的嗓音丝丝缕缕的绕住许楚的心。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什么?”许楚抬头疑惑道。
萧清朗浅笑,深深看向她的眼底说道:“我是说,若这胎是女儿,便取名为南风。若是男孩,就取名西州。这样可好?”
听到他说起给孩子起的名字,许楚也就不再矫情刚刚烂桃花的事情了。她歪头想了想,最后发现自个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更雅致的名字来。
一直到快到庄子上的时候,许楚才豁然瞪大了眼睛,眸光亮晶晶的盯着萧清朗看了半天。
“刚刚,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萧清朗轻笑一声,感情她一直未曾反应过来啊。何止是表白,那根本就是恨不能将满腔情谊全部捧在她跟前,让她日日过的快活......
就好似,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感到心头甜滋滋的。
萧容禀
萧容禀没想到,最后自己还能全须全尾的离开京城。
在知道自己所做的荒唐事情之后,他忽然就想起当年惩罚柔儿时候,柔儿曾说过,这一生并非她负了他,而是他负了她。
他坐在奢华的马车上,看着背后愈来愈远的城墙,苍凉的呢喃道:“没想到,我最后竟然败在了......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手中。”
其实早在入宫之前,他就有所准备,哪怕他不幸落入当今手中,那宫外也依旧还有他留的后手。却没想到,最后皇帝并未问罪与他,只是将他囚于长丽宫三个月。
那三个月,他几乎日日陷于愧疚之中。对那个本是贤淑的书香女子愧疚,对因自己而死的女儿愧疚,直到三个月后他被送出皇宫,才突然发现自己曾经苦心经营的一切产业,如今都不复存在了。
甚至,就连父王当年离开京城之前,隐藏下的势力,也尽数被皇帝拔除了。
莫说那些为他洗赃银的产业,便是他为藏身所开办的店铺,也都易主了。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败的一塌涂地。
“王爷,您可要喝些水?”本是一身华服,在宫中扮了肃王整夜的男人,此时恭顺的问道。
萧容禀摇了摇头,无力道:“不了,赶路吧。”
到了今日,他不得不承认当今的手段跟魄力,竟然敢放他回到金陵。而且,并未收缴他身为王爷所享受的荣华跟富贵,就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不问罪,不惩治,甚至不将他的罪名公告天下,只是让一些关于他凶残的流言传出。
在宗亲之中,皇帝因放过他这个肃王一脉唯一的血脉而被称赞仁慈。在百姓之中,他也因将收缴的赃银用于减免赋税,而得了声誉跟明君之名。
唯有他,成为与京城之中欢欣鼓舞的百姓截然不同的人。
就算能回到金陵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可他还能享受多少年呢?肃王一脉,在他这里也算是绝了,往下再无子嗣继承。这大抵就是皇帝真正的目的吧。
因为许楚查到的账本,肃王一脉经营了两代的势力烟消云散,就算放他离开京城,他也再无能力生事。
也不知是因为这一次溃败的彻底,还是因为年老了,这颠簸的路上,他竟然想起了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