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阴和尚笑了,日日夜夜诚心礼佛没有得道成佛,反而犯了滔天罪孽以后,只要放下屠刀就能成佛?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媚阴和尚回到他白骨埋葬的地方,一刀一刀剜下自己所有的皮肉,此时他心魔已成,就这样带着心魔死去。
死后他以骨为画轴,皮为纸,用自己的血画出这盛世大唐,记录自己可怜可悲的活过这一世。
后来,这邪画便开始源源不断的吸着人的生魂,把他们困在这里,打造他自己的盛世。
“所以,你们要是把媚阴和尚杀了,这幅画就会随之销毁,现在身处的世界就会瞬间坍塌,所有人的生魂就永远都出不去了!”秋水满是悲哀的说道。
我一时哑然,想不到这么恶心的怪物背后还有这么凄惨的故事。
我有点不敢置信的问秋水,“所以说,望魁楼选的花魁每次其实都是被送到媚阴和尚这里?被他....”我不忍心再说下去。
秋水点了点头,“所谓什么王权贵胄,都望魁楼对外的说法而已,沃瑶就是当年被媚阴和尚杀死的那个女香客,死后被媚阴和尚禁锢在画中为他效力。”
“可如果不是送给达官贵人,这玉虚阁阁主又要用我向媚阴和尚交换什么?”我十分费解。
“玉虚阁阁主不是生魂,是人,他负责拿着画卷全国各地搜罗美女给媚阴和尚,而媚阴和尚会定期为玉虚阁阁主延续生命。”
胡玄卿眸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个画卷有人能随意进出?出口在哪?!”随着话音胡玄卿把剑抵在秋水的脖子上,威胁着他。
秋水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
胡玄卿面露凶光,“杀不得他我还杀不得你?”说完就欲割了秋水的喉咙。
秋水淡然的开口,“你不好奇为什自从我出现,媚阴和尚就没有再对你们进行攻击吗?”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媚阴和尚会变得比刚刚凶残百倍,到时,你这个狐仙恐怕也难以抵挡了。”
秋水毫无惧色,冷冷的看着胡玄卿说道:“我是媚阴和尚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向佛之心的善念化成的人形,我的出现会抑制他心中的心魔。”
“如果他死了我自然不可能存活,但我死了,他的心魔就会百倍增长,造成的后果不可想象。”
胡玄卿眯着眼睛定睛看了看秋水,收了手里的剑,狠狠地说道:“最好你说的都是实话,不然我有能力让你魂飞魄散!”
我听着秋水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听是听懂了,但听以后我更着急了,杀了媚阴和尚不行,不杀也不是,到底要怎么出去啊?
秋水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开口说道:“玉虚阁阁主,他知道怎么出这画境。按照每次媚阴和尚和他交易的时间看,大概半个时辰后他就会来禅院找媚阴和尚续命。”
“胡玄卿,咱们应该怎么办?”我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秋水说的话。
胡玄卿踱步来回走了一会儿,思考过后决定就按照秋水说的,抓住这个玉虚阁阁主,让他带我们出去。
我们让秋水把媚阴和尚压制在隔壁的禅房中,我和仙仙跟着胡玄卿待在媚阴和尚的禅房,等着这个玉虚阁阁主的到来。
果然,约莫有半个时辰,响起了几下轻轻的敲门声,胡玄卿给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别出声,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埋伏,压着嗓子对门外说道:“进。”
玉虚阁阁主一边推开房门,一边说道:“媚阴大师,这批货可还符合胃口?你.....你是谁!”
这人惊恐的看着胡玄卿,此时此刻胡玄卿正不屑的笑着拿着剑抵在他喉咙处。
“我不就是媚阴和尚?你不认识我吗?”胡玄卿此时此刻还有兴致调侃这人。
突然,我发现,这人不就是之前来我家诓骗我的那个道长吗?叫....叫徐天罡!
我没想到玉虚阁阁主竟然是他?我惊呼,“徐天罡!怎么是你?!”徐天罡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你,你是.....?”徐天罡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眯起眼睛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那个遭蛇精报复的那个女人?你,你,你竟然没有死?”
“有我在哪个蛇精敢动她!你在这来攀亲戚来了?罗里吧嗦的,说,怎么出这画境!”
胡玄卿没想到这人竟然跟我认识,但他没心情在这听他在这扯东扯西。
这回徐天罡好像弄清楚怎么回事了,脸色也变得沉着起来,“哈哈,你们原来是等着我来找媚阴和尚然后想让我带你们出去?”
“可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吗?嗯?!”徐天罡脸色一沉,怒斥着胡玄卿。很显然,他认为他现在有资格颠覆眼前的局势,反客为主。
胡玄卿被徐天罡这么一训斥,竟然听话的把手里的青龙剑放了下来,我正惊讶着,这厮怎么转了性了。
下一秒就看到胡玄卿举起拳头,对着徐天罡的面门重重一击,瞬间徐天罡的牙齿就被打的脱落下来,满口飙血!
胡玄卿还不解气,一拳一拳的砸在徐天罡的面门上,一边打还一边说道:“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还有,你记住我胡玄卿从不求人!我这是命令你!”
胡玄卿虽然并没有动用灵力,但单凭他的力气就已经把徐天罡的连连跪地求饶,突然他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胡玄卿?可是长生山的胡小三爷?”
胡玄卿停了手,吹吹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背,不屑的回道:“哼,你也配唤我的名号?”说完又踹了徐天罡一脚。
徐天罡这回真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那种恐惧,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话都说不利索:“胡爷爷,胡爷爷,小道不知您老就是胡爷爷啊,我这就引路,带你们出去。”
说完徐天罡赶紧起身,弯着腰像个奴才一样,请胡玄卿和他走,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再想到当时他道貌岸然一副大师做派的模样,真是感到忍俊不禁。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贪婪渴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