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这么干巴巴瞧着他在这受罪啊。”说这话的时候我都带了哭腔了,心里那滋味,别提有多揪心了。
平时老是跟着胡玄卿吵吵闹闹,经常我俩互相怼互相骂,有的时候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可眼下他受着这种折磨,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边上瞅,真是恼的我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灵儿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别着急,我能带你来这,最起码说明他还是活着的。”
“我父亲试图带我走的时候,正是敖广设圈套把他擒住的时候,初次见他,便觉得他气度不凡,是个好人。”
我听着灵儿这意思,该不会是第一眼看见胡玄卿就相中他了,所以才留下来想帮他的?
不会吧,这小姑娘被囚禁了十八年,一朝有机会得以脱身,竟然不想着先跑路保命,而是泛起花痴了?
灵儿眼神一冷,继续说道:“敖广这个变态,困了我十八年不说,还骗我父亲,说能放了我。”
“结果,我父亲现在带走的只是我的躯体而已,他随手捏了自己一点灵气注入到我身体里,就糊弄我父亲把我的肉身带走了。”
“我真正的魂元还被他压在周华宫!”灵儿说到这里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对于这个敖广憎恨的程度一点都不比我少。
“所以我这次趁着大家都在筹备敖广的婚宴,我从周华宫溜了出来,我知道,我能不能逃出升天,契机全在这位狐仙身上。”
“我虽然没有能力救下他,但也能给他提供点吃食补给,疗伤的丹药我也喂他服食了不少。”
“先前他与我说,感受到了你已经到了这通天河内,怕你有危险,嘱咐我把你带过来,要给你保命的物件,这不我就拿着他的狐狸毛与你报信来了吗。”
听到灵儿说到,胡玄卿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感应到我来了这里,竟先想的头一件事就是让我保命,我再也难以压制自己心中的苦楚。
跪在水面旁潮湿陡峭的石头上,哭的撕心裂肺,边哭边朝着幽冥水中喊道:“胡玄卿!!你这个死狐狸!逞什么能,呜呜呜呜....自己都什么样了还要惦记保命与我,呜呜呜呜....”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横飞,也顾不得擦拭。以至于这水面什么时候退下去了我都没有发现。
“小哭吧精,等我死透了的时候再哭成这样也来得及…………快把鼻涕擦擦。”
耳边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不敢置信的抬头一看,胡玄卿就在我的面前,歪着脑袋,虽然虚弱的很,但看着我的眼睛还是弯成月牙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我见这水面退去,抹了把脸,欣喜若狂的飞奔扑向胡玄卿。
我不顾一切的想把自己委身到他结实的臂弯里,依靠着他温暖的胸膛,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让我听见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就好。
刚刚没来得及细看,等我到他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胡玄卿正被手腕粗的铁链捆绑在一根石柱上,抬头往上看,发现这石柱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钉魂柱!”
胡玄卿手被捆的不能动弹,我心疼的捧着他的脸,激动的无法说话。
胡玄卿盯着我良久,“安宁,你现在这幅打扮,到让我想起了那夜,你穿着大红喜服,与我饮合卺酒的模样,甚美。”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自己这身打扮还是为了一会的婚宴准备的呢,来的匆忙也没有换,
我怕胡玄卿看我这样以为我有别的心思,刚想开口解释,他却微微低头,含住了我的唇瓣。
我被这口中的柔软一袭,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沙漠中干枯的草木遇到了天降甘霖般。
突然我口中一凉,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滑入我口中,还没来得及我反应,就落到了我腹中。
彼时,胡玄卿才恋恋不舍的移开自己的唇,空气中依稀留存着那熟悉的桂花的芳香...
“安宁,我拼了浑身本事才保住这狐丹不被幽冥水侵蚀,你现在带着它,破了河神的结界,快,去找,胡九灵,让他护你周全!”
刚刚本就虚弱不堪的胡玄卿,此时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仿佛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一样。
我痛苦的摇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我眼眶夺出。
我哽咽道:“不行,你把这狐丹这么给了我你怎么办?一会再次涌上来的幽冥水会要了你的命的!”
我边哭边摇头,也不想再听胡玄卿说什么,蹲在地上学着先前姥姥的方法,用力的抠着自己的嗓子眼,想办法催吐自己。
一下不成,再来一下,我拼了命的催吐自己,终于在指尖都沾染点血丝的时候我开始疯狂呕吐。
但我吐到胆汁都出来了,满嘴剩的都已经是苦味的了狐丹还是在我肚子里呆的安详。
胡玄卿失了狐丹,再加上这些时间被幽冥水侵蚀了魂元,周身的灵力又全被他封在了狐丹内,眼下已经昏死过去。
灵儿在一旁着急道:“你这样不行,想必是胡仙尊用他最后一点气力,把狐丹封在了你的体内,你用这法子是取不出来的!”
我绝望的看了眼灵儿,嗓子已经被自己抠的咽吐沫都疼,沙哑的问道:“那怎么办?!”
灵儿寻思了一下,“来不及了!再过一小会儿,幽冥水又会从四面八方涌入,没过他的头顶,现下他毫无仙力,怕是真的要熬不过去了!”
灵儿无力的摇摇头,突然一拍手,“对!分水珠!”
“什么分水珠?”我被她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不过听她的口气,好像是想出法子了。
灵儿抓着我的手,往外飞奔,“来不及跟你细说了,快随我去周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