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姑姑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哽咽了起来。
我没想到羽姑姑会和我这么直白的说这些话,我有些尴尬的同时愧疚之情更是加重了不少,想起胡九灵以往对我的种种好,加上羽姑姑的这番话,若是不嫁给胡九灵为他生个七八只狐狸崽繁衍后代,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羽姑姑,你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我也会往心里去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愚弄胡仙尊,就算我们不能成为眷侣,他对我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朋友,总之我不会伤害他。”
羽姑姑认真的看了看我,“你与数年前的二小姐长的的确一般无二,不过我希望你千万别和她一样,有着一副恶毒的心肠。”
我尴尬的看了看羽姑姑,点点头算是回应。
等羽姑姑走后,我暗自松了口气,本来想从她嘴里套套话,了解一下长生山以前都发生过什么,谁知道话没有套到多少,却被羽姑姑一顿教育,真是偷鸡不成食把米。
不过也不算是一点也没有了解,最起码我知道了,婉宁在数年前应该算是胡九灵的妹妹,长生山响当当的二小姐,胡九灵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想必就是因为他认为的妹妹害的他家破人亡这件事让他久久不能平复。
按照胡九灵说的,他们三人自小就混在一起玩耍,胡玄卿小他四百余岁,经常跟在他身后唤他九哥哥。
难道说婉宁是胡九灵的妹妹,而胡玄卿则是婉宁的青梅竹马?我满脑子浆糊,胡乱猜测着他们三人的关系,越想心越乱。
若是按照我这个想法,那胡九灵和胡玄卿和我纠缠至此的原因,莫非是因为我这张脸?
越想我的心越烦,我十分厌恶这种感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真相,唯独我如同个傻子一般,还傻呵呵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件事我感觉我全程参与其中,但我又全程被蒙在鼓里,所以这段时间的所有经历,我是经历了个寂寞?
‘嘶~’手指尖传来一阵钻心的火辣,我看着自己被啃的见了红肉的指甲,痛苦的朝手指吹着气。
我从小就有的毛病,只要一想事或者无聊放空的时候我就喜欢啃指甲,这会儿正在醉心研究婉宁他们的事,我十个手指的指甲都被啃的光秃秃的,有两个指甲已经见了红肉,惨不忍睹。
我伸平手指,仔细端详着我这又短又圆的指甲,忽然房门一阵巨响,有人夺门而入,吓了我好一大跳。
原来又是胡二姑,我长出一口气,“二姑你每次来怎么都这么神出鬼没的,真是吓死我了。”我有些不太高兴的责怪道。
胡二姑白了我一眼,“我家小三子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给自己做指甲?赶紧跟我走!”
听到胡玄卿快死了我的心咯噔一下,连忙起身,刚想跟胡二姑走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腿不能动,思绪也跟着冷静下来,“二姑,胡玄卿他怎么了?一清早我见他还是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快死了呢?”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问道。
胡二姑冷哼一声,“他昨天被你用通灵镯召唤走以后,回来就开始不吃不喝。我们修仙的动物不吃不喝倒是死不了,但是他非但不好好修炼早日补回自己丧失的灵力,现在反倒正一点点的泄自己的灵力,他这么下去变回普通狐狸不说,他搞不好会气绝身亡,他这是在作死啊!”
胡二姑说的极其认真,不像是在骗我,想必昨天是婉宁用通灵镯叫胡玄卿过来,然后让胡玄卿亲眼目睹了我和胡九灵所做的一切,难道说,胡玄卿他是因为我...才伤心欲绝,自废灵力来自残?
我心下不由得一紧,连忙想起身和胡二姑立马动身前往长生山,可是我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会不会是因为婉宁,所以又在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胡二姑见我犹犹豫豫也不说个痛快话,一下子就急了,上前抓着我的胳膊,“安宁你傻了?胡玄卿,胡玄卿他要死了,你昨天把他找出来到底说什么了,他现在颓废成这样,你都不去看看,还在这琢磨什么呢?”
胡二姑死死地抓着我的肩膀晃来晃去,我本来就心神不定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跟她去长生山,被她这么一晃我脑子更加混乱,无奈的点点头,“好好好,我去,我这就去跟你看他还不行吗?”
我话音刚落,胡二姑一把将我背起,也不驱车,也不赶路,蹬云驾雾就带我飞了起来。
我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胡九灵和胡玄卿每次带我去哪不是开车就是坐飞机的,什么时候带我这么飞过?因为我清楚的记得胡玄卿跟我说过,仙家是不能轻易动用法术给予凡人便利的,这样做有违仙规例法,所以有的时候他嫌坐飞机累,他自己会先飞回来也绝对不会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抓在天上飞。
胡二姑的速度很快,用不上二十分钟我就落在了长身山的长生殿内。
她将我往轮椅上一放,动作粗鲁的很,颠的我腿阵阵的痛,我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二姑,胡玄卿他人呢?”
胡二姑往殿内望了望,然后支支吾吾道:“啊,他想必,想必是去上厕所了吧,又或者...或者去后山采蘑菇了吧。”
“上厕所?采蘑菇?二姑你不是说他颓废不堪正自废灵力呢吗?”我十分不解的看着胡二姑问道。
“啊,对,对,对啊。那他...他可能是已经走火入魔,不知道跑去哪自残呢!”胡二姑十分夸张的说道,边说还四处打量着周围,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见她鬼鬼祟祟,神色十分扭捏,一时间觉得她十分有问题,“胡玄卿他到底在哪?二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意识到我可能被她忽悠了,我顿时感到有些生气。
“我...胡玄卿这个死崽子跑哪去了,怎么还不出来!”胡二姑咬牙切齿的低声自语道。
“什么?”她说话的声音极小,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忽然我瞥到大殿正座后有一抹红色,正发出一阵一阵凄厉的叫声,我急急的摇着轮椅上前,定睛一看,一只小红狐狸嘴角流着血,双目紧闭正痛苦的呜咽着,是胡玄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