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张画着鱼的书页上。
“这书页上画的鱼,不就是丝帕上绣的那条吗?”
“没错,拿出来比对一下便知。”
李墨白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丝帕,与泛黄书页上的图案仔细比对。令人震惊的是,两者竟然如出一辙,毫厘不爽。
说书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问道:“大人,这帕子是从何而来的?”
李虎口快,抢先回答道:“是今天案发现场找到的。”
说书先生脸色骤变,苍白如纸:“难道五行杀人的诅咒是真的?是书杀人,是书杀人!这本书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说书先生惊慌失措,想要逃离现场,却被王二胡一把揪住衣领:“跑什么跑?书能杀人吗?你这人真是胡说八道,职业病又犯了吧!”
李墨白对于此事的每一个细节都细细盘问,而说书先生更是倾其所知,关于那奇人和书籍的点点滴滴,一一详细描述,如同绘画般精确。
颜七听后,眉宇间掠过一丝疑云,似乎在记忆深处寻找着什么。她缓缓开口:“几宗看似随意的五行杀人案,彼此之间似乎并无联系,但我们手中却有几件关键物证。我们是否能从中找到隐藏的线索,从而揭开这迷雾?”
李墨白深思后,让说书先生暂时退下。他再次从怀中取出陈年死时紧握的那瓶护琴膏,目光深邃。
还有那块手帕,上面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鱼,仿佛随时都会跃出布面。
以及首位死于金杀的唐飞身上的百会药铺香包,其绣工精细,甚至还点缀了白玉。
这三件物证:绣鱼的手帕、护琴膏、以及百会药铺的香包,似乎成为了揭开这一切的关键所在。
这三件物证,看似微不足道,却像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破绽,引人深思。
它们之间是否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又或者是凶手留下的某种寓意?
众人听完了颜七的叙述,又仔细观察了这三件物证,然而依旧毫无头绪。但至少,他们手中又多了一条新的线索——那本神秘的书。
这本书如此重要,为何那个奇人会将它赠送给说书先生?
这个奇人与五行杀人案的凶手究竟有何关联?
他是背后的主谋吗?
难道凶手是受到这本书的启发,想要开启那扇未知的门?
然而,这个奇人又为何将书赠送给说书先生?
其中的深意令人费解。
这一连串的疑问在众人心中萦绕,使得原本扑朔迷离的案情更加复杂。
他们需要解开这些谜团,才能找到真凶,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王二胡突然想起一桩旧事,脱口而出:“上次追查采花大盗时,怀远坊的那座荒废古宅,曾是水杀死者陈年家的产业。陈年的父亲,人称陈老三。刚听到说书先生提及的那伙盗墓贼中,有一人的绰号便是独臂老三。我在东平县时,曾听闻陈老三年轻时因故折了左臂。我不禁猜想,这独臂老三是否就是陈老三?世间又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李墨白闻听此言,如醍醐灌顶,立刻吩咐王二胡:“你速带人前往怀远坊,查明陈老三是否真的是独臂。务必小心求证!”
颜七也心领神会,补充道:“还有,陈年家境平平,何以会在怀远坊有那般豪华的荒宅?此事也需深入调查。这或许是五行杀人案的关键所在!”
王二胡领命,匆匆离去。
李墨白与众同僚带着那本书返回,众人围坐,共同研读。
那本书籍中,除了汉字,还充斥着诸多生僻符号,令人难以理解。即便是见识广博如李飞燕,也对这些符号一无所知。
书中记载着长生殿的渊源,然而,五行杀人案真的与此有关吗?抑或这只是凶手设下的迷魂阵,企图将他们引入一场虚无的探墓之旅?
书中隐藏着一幅地图,揭示了长生殿的所在之处,然而由于符号的晦涩难懂,即便有了地图,众人仍然无法解读。
大约半日后,王二胡带着满满的收获归来:“经过查探,陈年的父亲陈老三果真是独臂!至于陈家的发家之谜,附近的百姓也语焉不详。据说这陈老三并非东平县人,而是后来迁居至此。”
颜七闻言,眉头紧皱:“难道陈老三的左邻右舍,对他一无所知?”
王二胡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七姑娘,我也打探了陈老三的往事。据他邻里所述,陈老三在世时,他家虽富甲一方,为人处世却很低调,与四周居民鲜少往来。一夜之间,怀远坊便崛起一座庄院。然而,自从陈老三五年前离世,陈家便急转直下,极速衰败。陈家公子陈年,不得不靠做长工度日。”
……
时光荏苒,李墨白等人日复一日地研读此书,寻找长生殿之所在。然而,时至今日仍无所获。
李虎抱怨道:“我看这书,多半是唬人的玩意儿,谁能确定它真是从长生殿取出来的?”
小山羊附和道:“是啊,这种书一看就是某人杜撰的。虽然制作精良,但造假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多费几两银子的工夫。”
李墨白叹道:“无论真假,当前我们并无其他线索。凶手是否还会有第五次行动,五行杀人的真正目的,我们只能从书中寻找答案了。”
李飞燕突然灵光一现,说道:“哈哈,也许咱们可以用水试试浸湿这本书,或者用火烤一下,没准能发现什么隐藏的信息呢!”
颜七却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可能的,这种纸薄如蝉翼,沾水就会烂,里面不可能有夹层或者机关。”
他们一边研究这本书,一边关注着东平县里五行杀人和长生殿的传闻。
这些传闻在东平县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大家都紧盯着李墨白他们的动静。
因为大家都知道,李墨白他们正在寻找长生殿的位置,而五行杀人案已经完成了四个,只剩最后一个。
突然有一天,李墨白正在看图,颜七突然神秘地对他说:“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
李墨白好奇道:“愿闻其详!”
颜七淡淡地说:“我一直有种直觉,你就是那个土性之人!”
李墨白微微一笑:“知我者,莫若颜七!但天机不可泄露,此事千万不可说破,不然很可能前功尽弃!”
颜七淡然点头,推门而出。
……
关于五行杀人的祭祀,百姓们既怀揣着恐惧,又满心期待。他们都渴望祭祀能够顺利完成,期盼李墨白能够找到长生殿的踪迹。
若是如此,他们便能一同跟随,深入长生殿的内殿,追求那长生不老的奥秘。
不论这传闻是真是假,只要有丝毫的希望,他们都愿意去尝试。
县衙之外,百姓们络绎不绝,他们好奇地往里窥探,渴望得知那本书研究的进展。
大家坚信让李墨白来研究这本书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毕竟他可是东平县的头号聪明人。要是连他都无法揭开谜底,恐怕世上再无他人能够解读此书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九月二十五日逐渐接近。
这一天,乃是术数预测中第五起命案发生的时间。
然而,在经历了上次的意外之后,李墨白他们深觉第五次命案的目标不太可能是小山羊。显然,有更易得手的目标,凶手没必要冒险。
正因为此,李墨白他们倍感困惑,完全无法预测凶手的下一步行动。
九月二十五日,终究是到来了。
李墨白一夜辗转反侧,一方面是头痛愈发剧烈,或许是近日的压力所致。
颜七也催促他多次去看大夫,但因忙碌,李墨白一再耽搁。
另一方面,没有檀奇香的助眠,他入睡甚晚。
洗漱之时,清水拍打着他的脸颊,顺流而下。就在这一刹那,他灵光一闪!
李墨白匆匆拭去脸上的水珠,疾步奔出。他要去重新审视那本书,寻找答案。
“飞燕,快将那本书给我,我知道长生殿在哪里了!“李墨白急切地喊道。
李飞燕迅速将书交到他手中,好奇地追问:“大人,您有何发现?”
此时,颜七与李虎等人早已齐聚一堂,期待与李墨白一同揭开谜团。听到此言,他们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急切地追问李墨白的思绪。
书页在桌上舒展开来,正是那神秘的地图。这些日子,他们已反复研究多遍。
李墨白问道:“你们可知,为何我们始终无法解读此地图?”
李虎困惑地回应:“实在不解,或许是地图太过深奥吧。”
李墨白摇头道:“非也,其实地图的标记极为清晰。我们之所以无法理解,并非地图之错,而是我们自身的问题。”
颜七也凑上前来,好奇地问:“我们有什么问题?”
李墨白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需要打破思维定势,重新审视。或许,答案就在我们未曾留意的地方。”
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我们被思维所限,是否觉得墓地必然深藏于地下?”
颜七轻笑出声:“我看你才是想入非非,难道墓地还能飘在半空不成?”
李飞燕急切地催促:“大人,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你的想法吧。”
李墨白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他坚定地说:“这个地方,我们一直误以为是山峦或田野,实则不然。换个角度思考,这里正是——凤鸣湖!”
“凤鸣湖?这片区域的轮廓和位置,确实与凤鸣湖极为相似!”李飞燕惊叹道。
作为土生土长的东平县人,她对这片土地颇为熟悉,所以很快便有了联想。
颜七仍感困惑:“但墓地又怎么可能位于水下呢?如何在水中建造宫殿?工匠们岂不被淹死?”
小山羊大胆猜测:“或许当时的帝王,极度冷酷,命令工匠即使淹死也要继续建造,一批批地送死,再换一批。一边命令工匠下水劳作,一边再派人将他们的尸体打捞出去。就这样毫无人性地完成了宫殿的建设!”
王二胡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用你那颗脑袋去思考这种问题了,哪有那么愚蠢的办法?”
小山羊争辩道:“那就说明,李大人的这次猜测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