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大发脾气,老鸨也被吓得魂飞魄散,只得乖乖遵从他的命令。于是,一楼的大厅里人山人海,无论是快意楼的客人还是工作人员,无一缺席。
大厅里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二楼也站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些官差的目的。毕竟大家行得正坐得直,心中无愧,不怕任何事情。
待众人到齐后,李墨白环视一周,却仍不见我思情的身影。他眉头紧皱,对老鸨道:“我思情呢?怎么还没出来?”
此时的李墨白已不再是昔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县令。他变得霸气十足,脾气暴躁。或许是因为被困在同一天的缘故,他已不在乎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得体,反正第二天都会重来。于是乎,他不再顾忌他人的感受。
听到李墨白的严厉呵斥,老鸨慌忙赔着笑脸解释:“大人请息怒,我思情姑娘马上就到,我已吩咐下去了。”
言犹在耳,一个婀娜身影翩然而至,立于二楼之巅。她面覆薄纱,身着淡雅的青纱裙,外罩一层轻薄白纱,宛若仙子下凡,柔美至极。
她身姿曼妙,略显纤瘦,然而颈间露出的雪白肌肤,又透出几分丰腴之美。
“李大人屈尊来找民女,有何贵干?”我思情淡然问道,声音中满是自信。即便面对的是县令李墨白,她也从容自若。
众人瞩目的焦点瞬间集中在我思情身上。二楼之上的宾客纷纷探出身子,一楼之众则抬头仰望。
尽管我思情戴着面纱,只能窥见双眸与额头,但这丝毫不减她的魅力。众人皆被她的美貌所倾倒,如痴如醉。
她亭亭玉立,周身散发的独特韵味,让众女子皆黯然失色。
李墨白阔步上楼,直直走向她,旁人见状皆自觉退避。
他逼近她的身前,二人几乎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李墨白紧盯着她的双眸,这使得我思情有些招架不住。她微妙地后退一步,眼神中带着几分回避。
李墨白朗声对众人宣布:“本官在此宣布,近期在本县闹得沸沸扬扬的五行案,其背后的主谋与真凶正是——花魁我思情!”
闻此言,我思情那双明亮的眸子微微颤动,如湖面泛起涟漪。
众人闻言皆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李虎大声质疑:“李大人,您虽然智慧过人,洞察秋毫,但您刚才所说的话,似乎又与五行案毫无关联。我思情与这案件会有什么干系?这简直叫人无法相信!”
王二胡也急忙附和:“是啊,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姑娘她是个温柔的女子,怎么可能犯下杀人之罪呢?”
李墨白嘴角含笑,目光转向我思情:“我思情并非你们想象中那般柔弱。她的武功高强,绝不亚于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位。对吧,我思情姑娘?”
我思情水灵的双眼凝视着李墨白,神情复杂。惊异中带着几分满足,似乎连她自己也难以分辨心中的喜忧。
“的确,我身怀武功。但我想知道,李大人是如何推理出这一点的?还望您详细解释,以便我们都能信服。”
经历了长生殿的种种,李墨白自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首先,我思情姑娘胆识非凡,在连环暗杀中竟敢留下自己的名字,显然是刻意考验本官的推理能力。在火杀案中,留下的手帕上绣有鱼形图案,鱼即是余字的谐音,也代表我思情的‘我’字。金杀案中,凶手留下一个药包,里面装有百会药铺的药丝,这正是一个‘思’字。而在水杀案中,护琴膏作为线索,三者结合,便是我思情三个字!“
李墨白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众人惊叹于李墨白敏锐的推理能力,更对我思情的大胆行径感到震惊。她竟敢在案发现场留下自己的姓名。
震惊之余,众人也对这推理半信半疑。有人质疑道:“李大人,您的推理是否过于牵强?若是按您所说,凶手不一定是‘我思情’,也可以是‘余丝琴’或是‘余思情’?”
李墨白解释道:“除了姓名之外,还有更多证据指向我思情。那药包上残留的胭脂香气,表明凶手平日里很可能喜欢弹琴。而手帕上的鱼形图案,与一本曾经属于冰雪宫主的书中图案如出一辙。我思情作为冰雪宫的弟子,必然见过此书。”
李墨白一气呵成,将所知之事娓娓道来。
每字每句,我思情的脸色愈发凝重。待他言毕,她已呆若木鸡,双眼直直地盯着李墨白。
“你……竟有如此本事,将我所做的一切洞察得如此透彻!你是如何做到的?我的布局如此精密,怎会轻易被你识破?”
李墨白放声笑道:“我思情姑娘,你不是想考验本官的能力吗?如今你终于亲眼所见。或许,你应该感到欣喜!”
我思情从震惊中渐渐回过神来。
李墨白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弦。此刻,她并未感到痛苦,反而为她的设计被李墨白看穿而感到欣慰。就像一件精心创作的作品被人欣赏,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满足。
“走吧,我思情姑娘,若你还有话要说,县衙是个好地方。你说如何?“李墨白淡然道。
令众人愕然的是,我思情微微颔首:“好,我承认我所做的一切。但在你带我回去之前,我想与你单独谈谈,李大人,您能应允吗?”
我思情武功高强,李虎等人担忧李墨白与之独处会有危险,纷纷反对。
但李墨白摆摆手,从容笑道:“可以,请便!”
他安慰大家放心,不会有事的。众人被李墨白此时的笃定所震撼,也不再阻拦,只在门外守候。
我思情推开她闺房的门,与李墨白一同走了进去,随后将门紧紧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