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不禁追问道:“然后呢?在那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活宝客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述他的故事:“我们几个人决定离开原来的戏法班子,寻找一片新的天地。于是,我们重新成立了一个戏法班,命名为‘惊天团’。虽然人数不多,但每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脱离了旧有的束缚,我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才华,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拼搏。”
“然而,大师兄却一直对我们耿耿于怀,时常找我们的麻烦。我深知,自己已经离开了原来的戏法班,与他再无争夺班主之位的可能,但他却仍然不肯放过我们,一心想要将我们的惊天团摧毁。”
“我曾对此感到困惑不解,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于针对我。直到后来,我偶然得知了真相。原来,他是因为嫉妒我的才华,从而心生不满。他自己的能力有限,却见不得我比他更出色。”
“面对这样的困境,我无可奈何,只能选择远离他,希望从此再也不要见到他的踪影。我渴望与他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
“话又说回来,自从我们成立了惊天团,我对于戏法的理解逐渐深入。我渐渐觉得,传统的戏法虽然神奇,但它们的震撼力似乎还不够强烈,无法真正打动人们的心灵。”
“于是,我怀揣着一个梦想,希望能创作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宏大戏法,一个能让整个城市为之震惊、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的戏法。这个戏法不仅仅是在舞台上呈现,更是要在现实生活中真实上演!”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们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于是,我们踏上了四处卖艺的旅程,一边表演,一边筹集资金,为那个宏大的计划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时,李飞燕突然打断了他,语气中充满了质疑:“难道你们的计划就是杀人吗?你们所谓的戏法,就是要让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的话语直指马车内的碎尸事件,让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活宝客急忙解释道:“当然不是!”
颜七紧接着追问:“那你如何解释?马车上那具被切碎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活宝客叹了一口气,正准备为自己的计划辩解,却发现解释起来,似乎又并不容易。
“我之前说过,此事需要细细道来……”
恰在此时,一名官差进入了众人视野,他手持案牍,目光在牢房内一扫,定格在李墨白的身上,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哟!果然在此,终于找到李大人了!”
李墨白一眼便认出,来人竟然是广临州知州韩大人的侍卫。他于是立刻站起身,走出牢房,来到外面,语气平和地问道:“谢捕头,找我所为何事?”
那名官差恭敬地将手中的案牍呈递给李墨白,并汇报道:“是关于钱庄黄金失窃一案,韩大人特意吩咐,请李大人负责调查此案。”
李墨白心中一动,回想起之前他们前往州院监狱大牢的途中,偶遇的那两位醉客。他们所谈论的,正是这起钱庄黄金失窃案。
当时颜七曾猜测,州府的案牍可能已经在路上,没想到她真的猜对了。
李墨白接过案牍,粗略地翻阅了几页,那名官差继续道:“具体的案情,已经详细记录在案牍之中,请李大人仔细查阅。若有任何需要协助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李墨白颔首道:“明白了,谢捕头请先回吧。”
来人恭敬地施了一礼,临行前补充道:“韩大人特别嘱咐,钱庄失窃一案,非同小可,还请李大人优先处理此案。”
李墨白轻轻颔首,表示理解。来人见状,便告辞离去。
李墨白将案牍轻轻合上,转身回到牢房之中。他目光在活宝客与案牍之间徘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犹豫。
李虎见状,轻声建议道:“师父,既然韩大人有令,我们或许应该先着手调查钱庄一案?”
李墨白微微点头,心中亦是认同此议。
然而,活宝客的故事尚未讲完,正当关键之际,若此时离去,似乎有些不妥。
难道真要等到下次再来,继续聆听他的叙述吗?
活宝客似乎看出了李墨白的顾虑,他主动说道:“李大人,您先去调查钱庄黄金失窃案吧。待您处理完毕,再来审理我这桩案子也不迟。否则,即便我现在说了些什么,恐怕您也未必能够全然相信。”
李墨白眉头微皱,追问道:“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活宝客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大人只需耐心等待,时机成熟之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此刻多说,只是徒劳。”
众人见活宝客言辞闪烁,不禁纷纷侧目,期待李墨白能做出决断。
李墨白不欲过多纠结,遂决断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去调查钱庄失窃一案,待事情明了后,再来审理此案。”
于是,众人一同向外走去。李墨白不忘叮嘱狱卒,务必严加看守活宝客,以免再生事端。方才活宝客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了钥匙,其狡猾程度可见一斑。
活宝客耳闻李墨白之言,朗声回应道:“李大人请放心,在未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绝不会擅自离开。这小小牢房,又能奈我何?”
李墨白回首瞥了活宝客一眼,心中疑窦更甚。他弄不清活宝客所言是真是假,更难以理解,他为何坚称,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不会离开?
难道活宝客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冤屈?
李墨白心中暗自思忖,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
出得大牢而来,一阵冷风便扑面迎上,近日来一直是这般阴冷天气,太阳躲在浓云之后,只露出一片模糊的白光。
李墨白他们出来后,便朝着州院监狱另外一座监牢而去。
活宝客所在的是死牢,是关押杀人犯的地方,而偷盗钱庄黄金的大盗,是被关押在普通的牢房之中。
走了一阵后,他们便来到了这座大牢,两座监牢之间还是隔着一大段距离的。
狱卒见到是李墨白,便带着李墨白走到了大盗的牢房之前,并打开了门。
只见这大盗腿受伤了,他正躺在砖床上,愣愣的望着房顶歇着。
看见李墨白他们过来后,这个大盗侧了侧身子,也没有起身。
“腿断了,多有不便,还望李大人海涵。”这人淡然说道。
李墨白微微颔首,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位大汉的身上,只见此人络腮胡茬,头发凌乱,脸上更是带着一道新鲜的伤痕。
“你的名字是什么?为何身陷囹圄?”李墨白的声音沉稳有力,一边询问,一边翻开案牍,仔细查阅着相关记录。
那大汉躺在床上,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困惑:“李大人,实不相瞒,我对此事也是一头雾水。当日我驾着马车出城,不料途中马车突发故障,我连人带车翻进了路边的坑里。我的腿因此摔断,昏迷不醒。待我苏醒时,却发现已被关押在此,还被指控马车中藏有黄金,而那批黄金,恰巧又是钱庄失窃之物。您说,这是不是很离奇?”
李墨白轻轻合上案牍,似乎并未完全相信这大盗的说辞。他淡淡地说道:“你叫戴五,江湖上人称神偷。如今钱庄黄金失窃,正好是在你的马车上发现的这些黄金。这叫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李虎听闻后,挥手笑道:“这案件竟如此简单,真是轻而易举便破了。如此简单的案子,还需我们费心审理吗?”
戴五亦随声附和,语气中还带着讥讽:“是啊,若事情当真如此单纯,州府还要李大人的亲自审理,岂不是多此一举?”
王二胡与小山羊皆感好奇,忍不住问道:“大人,这案件究竟有何玄妙之处?”
戴五闻言,急忙辩解道:“众所周知,钱庄对黄金的保管极为严密,我岂有能耐偷取?分明是有人陷害我!”
李墨白闻言,再次翻开案牍,仔细审视其中的细节。审视过后,他转向王二胡与小山羊,解释道:“此案之悬疑,在于作案者究竟是如何盗取黄金的。据钱庄的人所述,他们亲眼见证了黄金被放入地下室,并上了多重锁。那地下室专为存放黄金而设,四周与上下皆为铁壁所筑,铁门亦有多重,且配备了极为精巧的锁具。”
李飞燕从李墨白手中接过案牍,看了一眼也说道:“此外,钱庄的人还提到,在得知黄金失窃的消息后,他们立即进行了检查。令人惊讶的是,所有的锁具都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撬开的迹象。然而,箱子内的黄金却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