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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第十三只眼 > 第90章

祸害遗千年,我没死。

伤的也没我想像中的重,一个劲儿咳血,是什么粘膜被震裂了。后背痛,是纯磕的,没伤到骨头。就是右肩有点重,医生说那儿的骨头骨裂。万幸,没错位,省了不少事儿。

再有就是脖子。

我一直以为脖子算是人类比较脆弱的地方了,其实不然,在被那么疯狂的虐待之后,它还顽强的支撑着我的脑袋,虽然痛,却没有罢工的表现。

吃东西是一大难题。

因为有伤只能吃流食。

何为流食,粥也汤也。好往下咽,也好消化。

可麻痹,释南这货把我当漏斗啊。我一张嘴,一大勺粥灌进来。我仰躺着翻身困难,想分成小口往下咽根本不可能。

嗓子眼一开,一大口粥‘咕咚’一下就砸在了胃里。

张嘴喘气儿的功夫,又是一勺!

半碗粥下去,我身心疲惫,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释南再往我嘴里灌粥时,我把嘴一合说啥也不往开张了。

奶奶个腿儿的,这哪儿是吃饭,这是活受罪。

释南问吃饱了?我嗯了声,结束了这场催人泪下的磨难。他转身去放粥的功夫,我伸出左手,去够床头柜儿上的手机。

必须得找别人来照顾我,不然我非死释南手上不可。

“别动。”释南头也不回的道,“一会儿我帮你拿。”

我看了眼释南的后脑勺,把眼睛闭上了。不一会儿,手机被塞在了左手里。

我拿起来一看,里面有二十几条陆明的短信和无数个电话。

我犯愁了,我伤成这副德行,要不要告诉陆明呢。深思熟虑了会儿后,我决定等我能坐起来后再告诉,这样最起码他来了看到,能少担点儿心。

回了条短信,告诉陆明说我手机昨天丢咖啡厅今天早上才找回来,现在在上课。一分钟后,陆明回了短信,六个字:什么时候下课?

我看了看时间,告诉他是堂大课,要一个小时后。他回,好。

我回了个嗯字后,给王子蓉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在医院。让她和班导请假,然后骑着神州五号马上赶到医院里来,别问为什么,来晚了要出人命。

我没夸张,是真要出人命!

哭,我想上厕所。总不能让释南扶着我去吧。

挂了电话后,我仰躺在床上专心致志的憋尿。

释南走到我床边儿,用瞻仰遗体的角度看着我,“说说?”

我说我先歇歇。吃饭也是个力气活儿,真的。

释南嗯了声,面无表情的开门儿走了。

再开门进来的人,是纪浩然。

手里掐着笔和本,往我床边儿一坐,一脸害死猫的表情,“说说,说说,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说你大爷。”我白了他一眼,问道,“二哥怎么样了?”

释南钱挺大,我出了急救室直接进了单独病房。从醒过来到现在,除了他和护士还没见到过别人。

“没事儿。”纪浩然笑了,“脚崴了,昨天晚上一进医院就醒过来了,刚才想下地来看你来着,可他主治大夫让他最少三天内不许下地。这不,我就来了。”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笔本,一脸义正言辞的和我道,“我这可不是来和你要素材的,我是给你们俩传话呢!”

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直呵呵,让纪浩然把纸笔拿过来。在纸上写下我的电话号码递回给他后,我说,“滚吧,我和他在电话里说。”

纪浩然靠了一声,说了句我真小气,起身就出去了。

再进来,是释南。没等走近我,我就闻到一股香烟味儿。

嗓子眼里痒,忍不住猛咳了几声。释南闻了闻自己身上,转身又出去了。

过了会儿再进来,带进来的空气有股雪的清新味儿。

这回,我舒服多了。扭了扭脖子看了他一眼,道,“你以前不吸烟的,现在怎么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了?”

“嗯。”释南往窗台上一靠,抱着肩膀道,“人都会变。”

我沉默。

的确,人都会变。

就像我。

我以前说话做事不会多过脑子,天天傻呵呵的,谁见我都说我脑子里少根弦。

可自打释南‘死’后,我做什么都在脑子里多过几遍。确保这样的决定不会给自己或是朋友带来伤害和麻烦。

如果实在不能避免,那就尽量选择后果最轻的。

我这变化,是心理上的。不是以前和我接触过的人,感觉不出来。

释南的变化,却是从里到外的。

两年前,他为人直爽,虽然在殡仪馆工作,性格却开朗阳光。喜欢笑,有容忍度。

而如今……

他明明就站在阳光下面,身上的气息却如置身在黑暗中一样。无喜无怒,仿佛对一切都无所谓。

不笑。

从前天晚上和他重逢,到现在他站在我面前,他一次也没笑过。

从他对护士和医生的表情上,我看得出他这样的态度不是只针对我。好像,他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

我好奇,这两年中,他经历了什么。

是怎样厉害的妖魔鬼怪,会让他性情大变到这种程度!

释南转身接了个电话,简洁的三个嗯后,挂了。

我突然想起,释南原来那个手机还在我这里呢。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不过到底是应该物归还主。

释南抬头看了我一眼,“号码我早补回来了……你后来,就没想过拨拨看?”

“我……”

我他妈的以为你死了,我还拨个死人的号码干吗?玩午夜凶铃吗?!

要是以前,这话我就吼出去了。可今时不同往日,释南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所以,我把嘴闭上了。

释南倒是自己说出来了,“因为你认为我死了。”

这回,我是彻底接不上话了。

我左手一个劲儿的摆弄手机,感觉还不如让他给我灌粥了。最起码那会儿他看起来还有点热乎气,不像现在,和搁冰里凿出来的似的。

气氛正尴尬着,我手机响了。我接起来一听,是柳叶青。

柳叶青经历了昨天晚上大部分的事,倒也没问我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和我说他已经给闫叔打过电话了。

商量后决定,报警。

我一愣。

细想了会儿后,觉得是应该报警。

虽然昨天那玩意儿逃跑时并没有拿走阴柳钉和那两张符纸,林瑶已经没有被抓去炼鬼婴的危险。可人还不知道下落,现在社会这么乱,谁知道中间还会出什么岔子。

不如借助警方的力量,尽早把人找回来。

柳叶青在电话里犹豫了会儿,道,“纪浩然已经把那个匣子拿给我师傅看过了,阴柳钉是真的。符,是假的……”

符,是假的!

“我靠!”

我大骂出声,忘了自己处境猛的往起一坐!随即,妈呀一声又躺了回去。

脖子痛,右胳膊痛,后背痛,左腿痛。

痛的我额头上渗出一层虚汗,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就是这样,还不忘记拿起手机对着柳叶青大骂了一句,“妇人之仁!你就应该听闫叔的话,直接弄死他!弄死他就什么都清静了!”

虽然弄死他他一样能被那个东西附身打的我俩半死,可到底是没法再去炼什么鬼婴了。

释南按住我肩膀不让我动,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护士,漏液。”

五分钟后,我手背上又挨了一针。

护士走后,释南又站回到了窗户前。一边拿着杯子喝水,一边问我,“阴柳钉,符,鬼婴。还有什么?说细点。”

我也渴,可想上厕所,所以只能忍着。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把林瑶腿上有只婴灵,而孙明亮偷了他师傅的东西打算养婴,还有我和柳叶青跟到小四院怎么猛k孙明亮,最后孙明亮被一只和老鼠一样的东西给救了的事儿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小有隐瞒。

我没说那只老鼠一样的东西是被常老四吓走的,而是说它不知道为啥就走了。

释南听完后,喝了口热水,“那不是老鼠。如果我没猜错,那是只黄皮子(黄鼠狼)。它自称本仙儿,那就应该有一定的修行。还有尾巴,修行不深。可为什么只有形没有态……”

“什么只有形没有态?”我问。

“你是阴阳眼,却只能看到它的大概影子而看不到它的面貌。这就是只有形没有态。”释南一边对喝水一边对我解释,“这不应该,就算它修行不够,你也应该能看清它的面容。还有一点很奇怪。动物修行,通常都是肋人为善而非助人为恶,你所说的这只黄皮子,起了吸你魂魄的心,而且想把你置于死地……这太不正常,它就不怕遭天劫?”

修行不修行,天劫不天劫的我搞不明白。

不过只有形没态这个,我倒是有点想法。

我看常老四,也是只有一条影子看不清面容。它这样,是因为和无止真人大战一场,残存的蛇魂被剥离了蛇身……

想到这里,我对释南道,“难道,那只黄皮子被人强行剥离了肉身?所以,才会只有形没有态?”

释南停住了喝水的动作,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皱起了两条浓眉,眼睛盯向某一点,沉思了好一会儿。

然后,看向我,眯着眼睛里全是探寻的目光,“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我……”我结巴。

我是通过常老四想到的,可无止真人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许!对!别!人!说!它!们!的!存!在!

不然,有我好受的。

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呢,病房门突然被敲响了。释南过去开门,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马上,又提起来了!

因为来人不仅是王子蓉和张玉欣!他们身后,还跟着陆明!

陆明看到释南的时候愣了下,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男人给他们开门。

释南没理会陆明惊愕的表情,把手伸了过去。然后,笑了,是真的笑了。

他笑着对陆明说,“陆二蛋,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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