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迎听得想锤爆他的鱼头：“别闹了，它过来了！”
它来时，海浪四溅，跟下雨似的。
她趴他身上，吓得闭上了眼。
海浪落下来，把她淋了个透心凉。
“大、大鱼——”
“别怕，我在呢，它不会伤害你。”
他温柔的声音落下，是天籁般的歌声：“在那遥远的国度，有美丽的人鱼，他们银色的长发多么闪亮，他们银色的尾巴多么强壮，啊——伟大的人鱼王，我愿永生永世做你的新娘……”
叶迎：“……”
好中二的歌词啊！
不过歌声是真的好听，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那鲸鱼游过来，跳跃舞蹈，摆动尾巴，与他们同行。
鱼泽自然赶不上它的速度，还总被它影响视觉，就化出双腿，抱着叶迎跳上了它的背脊。
鲸鱼的背太宽敞了。
全然可以当游艇用了。
叶迎本来很害怕，这会儿见它怪温顺的，也就放下心来。她靠在鱼泽怀里，枕着他的肩膀，看头顶的月亮，很皎洁明亮，还有些温柔，想着身边是爱人，且同他一起乘着鲸鱼游览大海，就觉得一切美好的不可思议。
还有一种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梦幻感。
“大鱼，你看，是海龟！”
“瞧，那是小海豚！”
“哇，那个发绿光的东西是什么？”
她随着鲸鱼沉没到海水里，看到了美丽奇幻的海底世界。
各种海洋生物见了鲸鱼，都远远躲开了。
忽然，一大片五颜六色的鱼儿闪入眼帘。
鲸鱼骤然加快速度，所过之处，一片血腥。
鱼儿们转眼葬身鲸鱼的腹中。
“好残忍——”
她的声音才落下，就一阵呕吐：“呕~”
鱼的血腥味太重了。
鱼泽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了。弱肉强食，本就如此。”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又唱起了那首中二的歌：“在那遥远的国度，有美丽的人鱼，他们银色的长发多么闪亮，他们银色的尾巴多么漂亮，啊——我的新娘，伸出你的双手，快快拥抱你的新郎……”
叶迎忍不住吐槽：“别唱了，虽然歌声好听，但歌词好中二啊。”
鱼泽轻笑：“中二吗？这可是我们人鱼族的祭祀歌？”
“祭祀歌？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他揉揉她的长发，缓缓说了人鱼族的历史：“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人鱼族还都是雌性人鱼。她们美丽柔弱，心地善良。一天，一人鱼救了个年轻渔夫。不想，那渔夫恩将仇报，获救后，带领人类踏足了人鱼的活动领域，还捕捞了很多人鱼。因人鱼歌声动听，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他们就用刀残忍割下了人鱼的舌头。人鱼发不出声音，又因疼痛而流泪，终流尽珍珠而死去……”
叶迎没想到人鱼族还有这般坎坷的历史，听得很揪心：“好可怜呀。接下来呢？”
“眼看着人鱼族要灭绝，一人鱼弃雌变雄，成为人鱼王。人鱼王力大无穷，还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在他的号召下，大多数人鱼都选择了变为雄性。于是，本来弱势的人鱼族骤然强大了，同时，也掀开了跟人类的战争。这战争阔日持久，双方都死伤无数……”
“然后呢？”
“就在这时，人鱼族发现族类中雌人鱼越来越少，种族的繁衍成为重大问题。许是人鱼曾经因柔弱而险些灭绝的惨痛记忆，新一代人鱼追求力量，嗜杀而好斗，大多数选择变成雄性。而为了解决雌雄比例严重失调的问题，人鱼王要求人类献祭少女。于是，就有了献祭歌。”
“原来是这样。”
“嗯。不过，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此类献祭，终被废止。人鱼王抹去人类的记忆，再不跟人类往来。”
“那你们雌雄比例失调怎么解决？”
一雌多雄。
同时，鼓励雄人鱼上岸求偶。
人鱼王族更是以身作则，成年后，都得上岸去寻伴侣。
鱼泽停顿了下，说了第二条方案：“我们不是能化形吗？就上岸寻找真爱啊。就像我寻找你一样。”
“听你这么说，人类中有很多你的同类吧？”
叶迎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人：“裴乔也是人鱼？”
鱼泽皱眉，听她说裴乔的名字就不爽：“你为什么提他？”
语气里充满了醋味。
叶迎笑道：“我就认识他啊。”
“不是。你也认识田州、董伯他们啊!”
“额——我给忘了。”
她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真给忘了。”
想到鱼泽的同类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裴乔。
没办法，他身份、气质都太像人鱼了。
人鱼多美男啊！
鱼泽就不爽她想别的美男，尤其是裴乔，她这次可算是想到他不爽的点上去了。
“你赶快把裴乔给忘了！”
“等下，你先告诉我裴乔是不是人鱼？”
“不是。他也配？”
“真的？骗我，你就——”
“迎迎，你看，我们到了！”
他又开始她的转移注意力了。
叶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一处海底发亮的地方，眼睛也跟着亮了：“哇！好漂亮！”
海底王国是真的漂亮。
像是一座会发光的城堡。
离得近了，才知道外墙上镶嵌了好多珍珠。
想抠。
还想捡。
如她所料，地上真的都是珍珠啊啊啊！
大小不一、颜色不同，五颜六色，还有透明的珠子，会发光，像极了夜明珠。
叶迎看花眼了，还没等鲸鱼停下来，就跳了下去。
她现在不怕水，会游泳，脚尖下压，就落到了海底地面上。
“哎，大鱼，快看，这是夜明珠吧？”
她小跑几步，捡起几颗透明的珠子，捧在掌心，圆滚滚、水润润，闪着明亮的光。
鱼泽游过来，瞥一眼珠子，解释道：“才出生的小人鱼会流下透明的眼泪。如果你说是夜明珠，那就是吧。”
原来小人鱼的眼泪是夜明珠啊！
太棒了！
这可比珍珠珍贵了！
小人鱼太给力了！
她喜不自胜，还想再捡几颗，就被鱼泽用尾巴勾了过去。
“你干嘛？”
“来人了。”
“什么？”
她懵逼间，就听一阵欢呼声：
“九殿下，欢迎回来！”
“这位是王妃吗？好漂亮啊！”
“快来看啊，九殿下把九王妃带回来了！”
……
好吧，丑媳妇即将见公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