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这地方绝对不能久留。
那恶鬼吞了凶尸,破了荒山义庄的阵和符?才让棺材里的死人全都不受控制?!
转眼间,我们就到了门前。
可堂屋门前,却杵着两个人。
一个是马老六,另一个就是他老婆白姨。
马老六手中提着一个桶,那桶里头是浑浊污秽的屎尿。
他另一只手,握紧了一个瓢。
他铲起来一瓢屎尿,就朝着申河身上泼来!
“姜敛婆,我要和你说的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马老六凶厉的骂道。
我面色大变!
死人最怕的东西,就是屎尿这一类污秽之物。
脏东西说是脏,却也是人惧怕才会那样讲。
凡是有死人闹鬼的地儿,都有绝对意义上的干净,干净到几乎一尘不染。
农村的老人都知道一个常识。
看见“鬼”了,就朝着它吐唾沫。
若是一些灰衣白衣,这种只有怨气,没有凶气的鬼,一瓢屎尿,甚至可以让它们魂飞魄散!
“小心!”我声音都尖锐不少,要一把推开申河。
申河反应速度极快,他朝着右侧快速一闪,连带着我都退避出去不少。
我身上黑红色的雾气逐渐凝聚成人影。
张雪面色凶厉,她不甘的回头去看,看的正是我们逃出来的方向。
只不过她只剩下浑身颤栗,却不敢再回去了……
就在这时,马老六又是一瓢屎尿甩过来。
恶臭已经在义庄大屋内弥漫。
另一头,那些跪在棺材上的死人,都一个个挣扎不断,显然极为不适。
那些鬼东西,要比申河和张雪弱很多,和污秽之物共处一室,也会变得极为难受。
马老六继续逼近屋内,他手中的瓢就没停过。
申河接连带着我躲避,张雪同样紧贴着我身体。
很快,我们脚下只剩下一片干净的落脚地了。
张雪和申河的脸上,都出现了一股子灰气。
申河的脸色很难看,张雪看马老六,也愈噬人一般!
马老六毫不在意这污秽,幽幽道:“姜敛婆,要么你身边这两个鬼东西,直接走过来杀了我,但这些人黄里头,我都掺了朱砂和狗血,它们踩了,一定慢慢的伤魂,就和中毒了一样,迟早魂飞魄散。”
“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闻言,我更心惊。
手死死的攥着衣角,我盯着马老六。
义庄大屋外头,马老六的老婆白姨,也是凶厉的看着我们。
她同样不敢进大屋内。
”不能再等了,它要出来了……我冲过去,弄死这守尸的。”申河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
我脱口而出,直接就说了不行。
咬紧牙关,我低声又道:“杀了他,你以后也不能投胎了。”
申河沉默,没有回答我的话。
另一侧的张雪,她却略有惊怕的看我。
我一下子就明白,张雪是怕我喊她去?
可我怎么会那么做。
马老六都说了,这些污秽之物里面有朱砂和狗血……
思绪落定的瞬间,我也打定了主意。
“申河,你和张雪都回去,马老六老婆也不敢进来,我自己出去。”我语气坚决,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雪的身体陡然溃散成了一团黑红色的雾气,消失不见。
申河正要开口。
我面色更坚决,申河还是没回去的征兆。
我立即就抽出来了天乙贵牌。
他这才堪堪消散……
马老六看我的眼神,都放了光。
他喃喃道:“就是这宝贝,让你身边跟着这么两个凶物?”他话音中有贪婪,还有渴望。
“你要问什么,说吧。”我没有理会马老六,将天乙贵牌再收起来,手头已经掏出来了敛婆常用的黑柄细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