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那陶人,却想起来了刚碰到它的时候,那种疼痛感。
以及离开红十字医院,我手上的麻痒,还有那苦阿满在楼上的冷笑……
我们上楼救人,苦阿满没有来阻拦,他明明还留有余力却不用……
就是因为这陶人身上留着东西,一旦触碰,就会中招?!
“这纹路像是什么?”我呼吸粗重,立即放下思绪,问了陈业。
“降头……可我不知道是什么降。”陈业的面色更不安了。
婆婆面露疑惑之色,显然是不懂。
邓九刀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额头上都冒出了不少汗水,低声骂了个操。
“邓爷爷,你知道?”我立即问邓九刀。
邓九刀立即又摇了摇头,他才沙哑道:“早些年,东南亚那边进来了一些人到内地,河未市也来了一些,我不了解于通的生意,但他的事情,就和那批人有关。”“这降头术我耳闻了几次,有一些吃死人饭的同行,就死于这种术法。”“最好把于通弄醒,他晓得的肯定足够多。”我心里头咯噔一下,只能强忍着手上的不适。
还好,现在只是有一些疼痛,并没有其它别的感觉。
“魂被封在里头了,我不知道怎么放出来,打碎了,会不会影响于通……“我不自然的开口道。
“醒魂香,再将它放到于通头顶试试。”婆婆开了口。
我立即就取出来了一根醒魂香,将其点燃之后,插在了于通身边。
又按照婆婆所说,将那陶人放在了于通的头顶。
丝丝缕缕的白气,从那陶人身上散出,又混合着醒魂香的烟气,钻入了于通的鼻孔里。
于通的呼吸,变得重了不少,他胸口起伏的越来越有力道。
终于,几分钟后,于通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
他双眼通红,眼珠子里头尽是血丝。
“太好了!醒了!”我抑制不住心头的惊喜,喊出了声。
“师姐……”于通胖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下一瞬,他整张脸露出的情绪,又是惶然。
他抬手拿掉了头上的陶人,又立即伸手,抓向了我的手腕!
我本能的反应是要闪躲一下。
倒不是怕于通,而是我手上的伤口疼,还有血。
胸口一凉,我身体微微僵硬,就被于通抓住了。
“别怕。”申河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咬着下唇,控制住没挣扎。
于通的面色变得铁青起来,他喃喃道:“坟头鬼花藤,这是鬼降。”婆婆皱眉道:“鬼降?”于通点点头,他慎重解释说,降头术的种类极多,鬼降是其中一种。
找一对童男童女的坟,在坟头前种鬼花藤,施加术法让其生长,将魂魄吸扯而出。
再用鬼花藤制成木人,供养起来……
停顿片刻,于通又道:“下了鬼降之后,就会有一男一女的小鬼来勾魂。”“师姐,要是有孩子喊你的名字,你千万不能答应,这鬼降还好,是那人不晓得师姐你生辰八字,也没你身上的东西,要是其余复杂的降头,麻烦就大了。”于通神色更懊恼,他低声道:”都是我惹出来的事端。”
婆婆和邓九刀面面相觑。
我皱了皱眉,消化了于通所说的事情,才皱眉道:“于通,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谁都没办法提前知道,苦阿满那么厉害,要是那天我不在医院救人,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这不是还有那泗水阿赞么?他也是要对付苦阿满的。”我刚说完这句话,于通就又骂了个操字,说泗水阿赞那王八,只办自己的事情,一点儿情分不念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