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停顿了一下,于通又道:“那人在道上还是有点儿本事,弄得泗水阿赞不好下手。”
“毕竟,他是外来人,要是在河未市的地界上,直接动了河未市的人,说不过去。”
于通这番话让我似懂非懂。
我沉凝了一下,问道:“就是需要我们一起动手?要怎么做?”
于通摸了摸下巴,道:“是要一起动手,我可以牵头上去,那这就是我和那狗日的之间的事儿了。”
“可毕竟苦阿满和泗水阿赞斗了那么多年,单纯我们两个去,怕是会进了套子吃瘪。”
“师姐,你要是一起,那才是万无一失!”于通目光都灼灼起来。
这我就没犹豫了,点点头,说好。
于通立即看向了泗水阿赞。
泗水阿赞头稍微抬起来了一些,他声音苍老地说道:“今夜?”
“择日不如撞日,多给苦阿满一天时间,他反噬就恢复了一些,今晚上就送他上西天,见如来。”
“泗水阿赞,你们也上西天的吧?”于通眼中有疑问。
泗水阿赞放下来了手中陶人,双手合十,却不说话了……
我拉了于通一下,小声道:“哪儿有你这样说话的……”
于通尴尬地挠了挠头,张张嘴,又闭上了。
“师姐,我先给你弄个房间住着,等会儿我就找人,先把马王爷找着了,等我们事儿处理差不多了,再去找那瘪犊子。”于通再开口,尽力拉开了话题。
我立即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于通忽然低头看着我腰间,轻咦了一声。
“师姐……这是捞尸人的短刀,居然还栓了一块尸石,今晚上搞来的货?”于通舔了舔嘴角,眼中透着兴奋,小声又道:“你是顺出来卖的吗?”
我:“……”
微咬了一下唇,我才道:“申河说借的,我们还要还。”
”对了,你帮我查一个人。”
“什么人?”于通立即问我。
“车汌,住在城西水房路,看看他出过什么事儿,是怎么死的。”
这会儿我也感到有点儿惊讶,因为申河没告诉我,那车汌居然是捞尸人?!
我现在还记得,婆婆当初告诉我,想要把申河从水里弄出来,就得捞尸人。
可当年捞尸人的条件,我们完不成。
申河拿来这把刀,就是要对付水里他的尸身?!
于通瞳孔却紧缩了起来,喃喃道:“车汌?我想起来了,那牲口,可坏了不少他们行里头的规矩,是遭人清理门户了,居然在火葬场里头?他还有脸死不瞑目?!”
我愈发心惊。
车汌坏了规矩,遭人清理门户?!
听于通的语气,他对车汌的印象很差……
可我本能觉得,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车汌生前真要是那么凶恶的人,申河肯定不会说出要帮他的话。
而且,他也不可能被我们拿走他短刀的时候那么平静……
当然,这个平静有申河压制,以及那斗口魁神马元帅符在旁的原因。
可直面接触车汌,我觉得他不是于通口中所说凶恶之人。
我立即就问于通,是怎么回事儿?
于通思索了一会儿,才道:“这车汌,是几个月前死的,他这老不修的,六七十岁了,找了个不到三十岁的婆娘,其实这都还好,说到底他自己赚的钱,有女人跟他。”
“问题是,他挟尸要价。”
“近几年来,大闽江淹死了不少人,他捞尸之后,负责送人回家,结果他都巧立名目,可污进兜里不少钱。”
“一直到几个月前,他又问人挟尸要价,那家人刚死了男人,只剩下个大肚子的女人,结果那女人讨不出来那么多钱,就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