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重君看了自己一手的血迹,又看了看那桶里还在沸腾的血水。
把所有的乌血放到了这桶里后,这水就变成了紫红色,而且还在不停的沸腾着。
沸腾的水面时不时的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不停的变化着。
魏重君站在桶旁边,把小手放在翻涌的血水上方,目光微微一凝,就见水中剧烈翻涌了起来,接着所有的紫红色血水都汇聚到了一起,最后从水里慢慢脱离了出来,浮到了水面上。
紧接着在水面上凝成了一条成年人脚拇指那么大,全身长满了血刺的乌黑虫子。
这虫子长相挺狰狞的,漂在水面上开始使劲的挣扎着。
魏重君这时冲着停在窗户上的小蝴蝶说道:“小迭,想不想吃?”
小蝴蝶飞了过来,看了一眼那长相有点丑的虫子,就飞走了。
魏重君:“……不吃啊?那算了……小白要不要吃?这可是我净化过的,干净美味。”
老罗衣领上钻出一颗小蛇头,看了一眼魏重君后,就从老罗身上爬了下来,左扭右扭的滑行到了魏重君脚边,爬到桶上探头一看。
没等它吃还是不吃呢,突然就见窗户外边猛然冒出另外三颗圆胖圆胖的蛇头。
“小刹,别乱吃东西!”
“姐呀,那可不兴吃,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你现在连肉身都没有,可不好消化。”
看到那三颗圆胖的蛇头,魏重君和白刹同时翻了个白眼。
大狼狗避开那个水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床边,不停的伸鼻子闻着巫师的气息。
巫师虽然此时元气大伤,但他还是用手摸了摸狼狗的头。
“没事,我没事……还活着……”他语气虚弱的对着大狼狗说道。
大狼狗轻轻的舔了舔他的手。
听到两蛇的话,魏重君翻了翻白眼,道:“你们想吃都不给你们呢!这家伙现在是纯能量凝聚而成的,只不过是只血虫而已,还需要什么消化?”
“呸呸~给我还不吃呢,这丑不拉叽的东西。”用头挂在窗户上,身体垂在外边的红恋一脸嫌弃的道。
魏重君对着白刹道:“小白,张嘴,啊~~~~”
白刹:“……啊~~~”
魏重君手指一挑,就将那血虫挑飞到了白刹嘴里。
白刹蛇嘴一合,就转头朝着老罗爬了过去。
魏重君瞥了一眼窗边,也嫌弃的说了一句:
“这三条跟屁虫真烦。小白你重新找个人嫁了吧,让他断了这个想念得了。找一只比它利害的大蛇……对了,上次茶婆婆那里看到的那条银环蛇挺不错的,小伙子蛇品看着还行。”
突然就被介绍对象的白刹:“……???”
窗外的努力挂在窗边的黑胖墩:“……???”
老罗过来提着那桶臭哄哄的血水下去了,虽然水里的羊水降的反噬能量都被魏重君提了出来,但残留的血水还是很臭的。
他拿下去处理去了。
魏重君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巫师,说道:
“反噬力量都给你引出来了,但你失血过多,元气大伤,又加上身体之前还被反噬的能量侵蚀,至少要休息个大半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巫师气若游丝的道:“多谢了……”
魏重君淡淡的道:“不必,毕竟你被反噬也是因我而起。”
巫师道:“就算那样也是我咎由自取的……你也可以不用管我……”
魏重君叹了口气道:“不管也不行啊,这是我造成的因果。”
事实上她破掉那个羊水降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能得到一些功德,毕竟救了一村人的命。
而且这巫师给人下诅咒本来就是有违天地规则,他身上的反噬就是天道的惩罚。
她这么说,纯粹是不想让对方觉得欠自己的。
毕竟她的身份也比较特殊,对方可能看不出来这一点。
巫师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好吧……”
魏重君看着趴在楼梯口捂着鼻子只露了半个头的叶安安,突然抬头对倒挂在房梁上的小蝴蝶道:“小迭,你应该能撒净香吧?”
小蝴蝶飞了下来,在屋里飞了一圈,一阵辚粉撒下,一股清香就在屋里弥漫开,很快就压住了原本的臭味。
魏重君这才对着叶安安招手:“上来吧,不臭了。”
“阿秋~~~阿嚏~~~阿嚏~~”大狼狗这时连打了几个喷嚏,然后甩了甩鼻子。
显然小蝴蝶这股香味对它的鼻子有点刺激了。
大狼狗又转身跑到了另一个窗户前,直接立了起来,用前爪子将窗叶推开。
魏重君看着巫师道:“你这狗倒是非常灵性。”
巫师道:“……它是导盲犬……很聪明的……”
这个年代正规训化的导盲犬还是很稀少的,而且想得到一只,光有钱都不一定能得到。
魏重君有些惊讶的扫了一眼阿狼,说道:“你竟然有只导盲犬,这可是很稀罕的啊。”
叶安安感觉屋里没那么臭了,这才走上来,看到窗户边的三条小蛇时,她绕开它们凑到魏重君身边。
而现在的黑胖墩已经对叶安安没什么兴趣了,毕竟白刹就在这里,它那是一点兴趣都不能有啊。
魏重君看着巫师那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阿狼,说道:“那接下来我们就不打扰了,保重。”
说着起身带着叶安安离开了。
老罗走之前,从自己的布袋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放在桌子上对巫师说道:“这是我族里能恢复元气的药,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吃了吧。”
走之前还把桌子上的水壶装满了开水。
等魏重君等人都走了之后,巫师闭上眼睛休息,然后就沉沉的睡去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过了几个小时,醒来后的巫师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体能动了,只是四肢还是比较虚软,但起床的力气还是有的。
他艰难的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后,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突然发现了异样。
“嗯?”
他抬手摸了一把胸口上还残留着血迹的胸口,却发现一点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