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文接过,看着唐宁的眼神带着感激。
他决定了,如果能够活着出去,一定把唐姐当女神对待!
确认大家都准备好后,唐宁和赵子晨对视一眼,顷刻间,一张张符纸飞了出去,脱手的瞬间“噌”的一下燃起火焰,将靠近的怨灵逼开。
脚下动作没有丝毫停缓,跟着跑了出去。
燃烧着的符纸撑不了多久变化为灰烬,从空中落下的那一刻,怨灵重新蜂拥而来。
万幸这会众人手上都有应对的东西,一时之间,怨灵拿他们毫无办法。
铜环近在眼前。
“周队,拉环!”唐宁和赵子晨手中的往四周一扔,燃烧的符纸漂浮在空中,围成一个圆环,将众人护在其中。
周盛国将手握在铜环上,双腿微曲,腰部下沉,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一个发力,铜环被拉了起来。
“咔咔”的声音响起,铜环旁边的石板往下一陷,接着往两边收去,一条阶梯出现在众人面前。
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粉尘,让人不自觉的掩住口鼻。
里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完全不知道通往何处。
眼见他们还没有任何举动,而周围的符纸已经燃烧了一半,唐宁忍不住喝道:“看什么!还不进去?”
就算下面不一定安全,也要先躲过当下的危险在考虑。
赵子晨看了唐宁一眼,见她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率先走了进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不敢跟赵子晨抢不代表不敢跟其他人抢,一群人推推搡搡,穆晴莫名就被推到了最后。
“快一点!”唐宁看到他们的举动,不由得火冒三丈,自己真不该好心垫后。
眼睛扫过四周的符纸,只剩下最后一角。
不能再等了!赶紧跑进阶梯。
就在这时,穆晴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伸出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要把唐宁推出去。
血液已经逼近阶梯,黑色怨气翻涌着,靠得越来越近,其中的怨灵已经伸出手朝唐宁抓来。
玩阴的?
唐宁眉毛一跳,她是不是脑残剧看多,竟然在这种时候对自己出手?
看着她的眼,唐宁回她邪魅的一笑,直接抓住她的手,用力反方向一扭,一脚直接踹过去。
痛苦的嚎叫在她耳中宛如天籁之音。
人走进去的那一刻,符纸刚好燃成灰烬落下。
穆晴捂着手,疼痛一直不褪,应该是扭着了。从小到大她还没挨过这样的疼,所以叫喊声迟迟未止。
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唐宁,像是恶魔降临在身边一眼,眼里充满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唐宁唇边的笑不曾收敛,捏住她的下巴,凑到她的耳边,声音轻软,恍如魔女勾魂的呢喃低语:“刚刚......你是想要我的命吧?”
将她的脸按在阶梯旁的石壁上,即使把手拿开,穆晴哆嗦着仍一动不敢动。
唐宁带给她的恐惧暂时让她忘记手上的疼痛,叫喊声已经停住了。
冰冷的瞳孔直直的盯着她,手拍着她的脸,唐宁说话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哦~”
果然,当烂好人什么最讨厌了!
赵子晨和周队看向穆晴的眼神带着不善,虽然不清楚对方做了什么,但能让唐宁直接出手伤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胖子和道姑倒是看到了穆晴的举动,可当时站在阶梯口的不是他们,想拉人也来不及。
幸好唐宁没有被她推到怨气中,不然只怕是凶多吉少。
一直以来以为穆晴只是蠢一点、比较无知,万万没想到她的心肠如此恨毒,真是人皮裹蛇心。
不自觉的离她远一些,要是靠近,保不齐下一次被她推出去挡灾的会是自己。
流过来的血液在阶梯口止住了,包括怨灵们也只是在上面飘来飘去,丝毫不探进来一点,好像有无形的结界在阻拦一般。
仔细查看过周围,并没有任何符文的痕迹。
胖子好奇的折了张符纸探过去,一碰到血水,黄色的符纸顷刻间变得焦黑,并且快速往手指蔓延,吓得他赶紧松手。
这血水,感觉和硫酸差不多。
道姑看着凑近的怨灵,哪怕知道它们不会进来,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很吓人。
“小宁,这血池——是滋养邪物的吧?”赵子晨此时算是看出了些门道。
无论是山腹石窟中活活困死的还是木桩上受尽折磨而死的,那些人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制造怨气和血池。
而制造这些东西,恐怕是为了滋养什么的阴邪之物。
唐宁听到他这话,没有说什么,手中的符纸往阶梯口一样,将怨灵和怨气避开一些距离,快速把头探出去再缩回来,中间就停留几息的时间。
不过就这几息时间,让她看清了上面的情形。
整个地面都被血水覆盖,形成了一个极为奇特图案。
这个图案唐宁从来没有见过,但在这种地方出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现在算是知道那些怨灵们不敢再往前进来一步了,因为下面——有更恐怖的东西存在,让它们害怕到不敢越雷池半步。
听唐宁这么一说,所有人脸色越发难看,胖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期望自己的理解是错误的。
唐宁不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期望,但她不想欺骗他们,将头别到一边:“我是说,下面有东西,比上面的怨灵更加恐怖,所以才能让千百怨灵不敢追进来。”
自古以来,制住恶最有效的并不是大善,往往是比恶还要可怕的穷凶极恶。
恶人自有恶人磨,说的就是这么个理。
而且他们一路走来,遇到的东西哪一样不是越来越凶恶?
先是存活不知多久的巨型共生体,到万人填底的养尸河,紧接着是人皮风筝,再到千百怨灵,这阶梯之下会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但必然比之前遇到的每一个都要可怕。
更何况......进阶梯这么久,下面还没有传来什么动静,就玺悠也没有任何发现,想到这,她背上的寒毛骤然竖了起来。
这种时候越是平静反而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