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尬住,门后那人等了半天得不到我的回复,露出头来查探,一张年轻帅气又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脸钻入我的视线中。
安羽丞没想到霍楚荆也在,他拿花的手僵硬地停在那里,讪讪道,“霍……霍教授您也在啊!”
我强忍住嘲笑的弧度,扬声道,“进来吧。”
还好霍楚荆对安羽丞印象不错,换做别人当着自己的面骂女儿是烤乳猪,分分钟被他赶出病房。
“你来得正好,我要去处理点事,你留在这里陪小舒聊会天吧!”霍楚荆温和一笑,缓解了不少尴尬。
说罢,他转身离开。
安羽丞把那束花插在我床头的瓶子里,来到我病床前大喇喇的坐下,拍着心口说,“吓死我了,刚才花店红玫瑰花打折,十块钱三朵,我还犹豫要不要给你全买成红玫瑰呢,一想小师娘看到可能会误会才没买,这要是真买了被霍教授看见,我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了!”
我笑出了声,心想我爸已经误会了,你跳不跳都没用。
这一笑牵动整个肺部,剧烈咳嗽起来,“咳咳……”
安羽丞懒散地抬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漫不经心道,“小师父,你最近也太多灾多难了吧?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被火烧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主治医师都没你跑得勤,要不干脆在我家私立医院给你开个专属病房算了!”
“那感情好,再帮我装台电脑,一边打吊瓶一边打游戏。”我附和道。
他却没理会我的调侃,突然认真道,“小师父我是认真的,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盯上了啊?上次你去解剖室也被冲了胎气,这次更厉害,直接改熏烤了!你要不去寺庙拜拜,找个大师给你看看?”
我白了他一眼,“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安羽丞恍然大悟,这才记起我自己就是个光杆观主,“连你都控制不了的东西,估计那些招摇撞骗的老神棍更没办法了。”
“解剖室着火之后,校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刚才霍楚荆在,我不敢问他八卦,霍楚荆那老学究就算听到也不会告诉我的。
“那可太多了!霍教授带人破开解剖室的门后,你算一氧化碳中毒较重的那批,被送进医院紧急治疗。还有一些同学症状较轻,逃出来就满操场喊,大声嚷嚷着解剖室闹鬼!”安羽丞盘着手腕上从藏区求回来的金刚菩提佛珠,悠哉说道。
“有意思的是,因为这次涉及学生太多,校方还没来得及压制,解剖室里发生的事情就都被同学们传播出去了。除了监考老师一口咬定是风力所为,其余学生都亲眼看见试卷无风翻动和酒精灯自己点燃的过程。
那传的更是五花八门,有说解剖室里的某具人体器官是未经允许捐献的,死者动怒焚烧解剖室泄愤。还有人说北城大学原址是一处乱坟岗,解剖室的位置刚好是乱坟岗中心,煞气吸引了很多无主孤魂,见你们一个个年轻健硕的肉体垂涎欲滴,想害死你们当替身的……”
我听得直扶额,“就没有靠谱点的吗?”
“当然有,最靠谱的就是论坛上有人把解剖室二十多年前发生过的那起火灾,又重新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