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玻璃的强度,卡西利斯主教是知道的。
这三辆奔驰车用寻常手枪根本打不透,换了ak47那种突击步枪,点射也是毫无办法。可他怎么也没想过,竟然有人能用拳头直接打穿…
这一拳威力太过恐怖,将司机的脑袋直接打爆后,那手不慌不忙的按下了主驾驶门上的车锁开关,抽了回去。
随后,赵炎步履轻松的绕过了奔驰车,这过程中,教堂里面已经冲出来一队持枪的守卫,结果赵炎边走边举起另一柄手枪,消音后的“噗噗”声响作一片,迎面三人当场暴颅而亡——后面的大惊失色,顿时趴在地上翻滚到了两侧墙体后找掩护。
而这两秒功夫,赵炎已经拉开了后座车门。
卡西利斯主教怎会坐以待毙?他之前念诵的神术祷文已经结束,车门打开之际,顿时有爆开的气浪朝赵炎席卷而去——可赵炎根本就没理会,一拳击碎闪烁着金光的风刃,连带着保护护盾一同砸开,手掌一扇,将卡西利斯还没举起来的手枪拍掉,随即掐住地方的脖子,像拎着一只鸡一样将他从车中拽了出来。
那些冲出来想要救援的卫队顿时不敢开枪,因为赵炎抬起手,将这位挣扎的主教举在了身前。
卡西利斯心中惊恐异常,他的长处在于神术,但眼下遭遇突袭,连能力超凡的圣殿骑士都被一个照面打死,他哪里还有什么反抗余地?
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可以施法,但他此时都没力气去扯,几近窒息的卡西利斯拼命去抓赵炎的手,但随着一股力量猛的攫紧,身体的痛觉竟是瞬间消失,但意识也随之渐渐涣散…
“咔吧!”
堂堂教廷主教,就这般被人当街捏断了脖子。
原本挣扎的身体瞬间失去力量,四周更是响起大片惊叫。教廷卫队目眦欲裂,可一时间根本无人敢真的带头冲锋或开枪。
赵炎随手将尸体一扔,退了两步,转身倏然冲刺,不待那群守卫反应过来瞄准,便风一样消失在了教廷对面的巷子之中。
他拐过一道弯后便将风衣一扯,面具和帽子一摘,以一身寻常游客装扮的外套混进了旁边的旅游团人群之中,前后走了三十米,进了一家咖啡馆后将红色的外套脱下来,从内兜里掏出个鸭舌帽和墨镜,悠闲地点了两杯拿铁,随后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从后门走上一条街,拉开一台红色阿尔法罗密欧的车门,坐了上去:“这边的咖啡可比叙利亚好喝的多。”
“那是必须的。”
伪装成黑人模样的文森特接过咖啡,一边喝一边启动了汽车,扬长而去。
佛罗伦萨的教堂面前,血迹渐渐渗开,冲过来的教廷守卫们面色难看——一位主教竟然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被人像杀鸡一样捏断了脖子…这种事说出去,恐怕全世界的异能组织都会笑出声!
前后十六名守卫被杀,一名圣殿骑士被一招砸瘪了脑袋,主教在防弹汽车内被拳头敲开窗户拎出来…这和普通的“刺杀”性质完全不同,因为从头到尾,行凶者根本就没有偷偷摸摸,而是一个人挑翻了所有冲上来的人。
消息传到米兰总部后,顿时引起了枢机主教团的震怒,几乎在十分钟内,要求严查的命令便迅速传了过来——而教廷第一时间将事件和第九局联系起来。
虽然听起来荒唐,但目前看来,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的确是华国组织。
而这样的消息传到第九局的办公室后,杨平山险些气吐血。
“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杨平山脸色阴沉在会议室召开会议,他本来一直等着探员从几个分部发来偷拍的图片,却没想到等来了这样的消息。
底下的副局长们面面相觑,张副局长额头额头见汗:“第九局肯定没有这样的家伙,我刚才查了一下,所有登记在案的i级探员,除了行动队的那些…都老老实实在国内呆着呢,我还让人专门挨个打电话确认了一下…”
“会不会是——ii级之类的…”
另一位副局长刚说到一半就被杨平山打断:“ii级探员?当着十几个持枪保镖的面把主教宰了扬长而去?如果第九局的ii级探员有这种水平,那我真的做梦都笑醒了。”
谭平坐在距离杨平山最远处的位置,盯着自己面前的圆珠笔发呆,似乎对上面的字很感兴趣似的。
“当务之急还是把人赶紧撤回来吧,咱们这边只能先否认消息——”
“当然要否认,但这种话说多少对面恐怕都不会信了…卡西利斯可不是小角色,而且还有一位圣殿骑士…教廷一共才144位,这两年死了4个了,还都跟华国有关系,这就是黄泥巴沾裤裆…”
杨平山平日里很少这么急促的说话,现在明显是看出他有些慌了:“现在就是怕教廷的后续报复,你们——说说看法吧。”
他随便点了几个人,但说来说去没什么新意。没办法的杨平山点到了谭平,后者面无表情道:“局长,我倒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教廷也不是真的无敌金身,他们厉害也是有极限的,虽然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如果咱们认下这事,恐怕教廷以后反而会老实许多。”
杨平山皱眉,但还是给面子道:“继续。”
谭平知道自己和对方根本不是一路人,官场那种套话他平日里没少说,但今天却没有忍住,继续道:“咱们华国这么多年的教训其实很清楚了,有些人张牙舞爪的嚣张,往往是因为咱们自己未见刀兵便先退一步。真打起来,不说硬不硬的问题,让对方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那些家伙往往就会老实下来。”
他看了一眼杨平山快挂不住的脸色,呵呵一笑:“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
随后他便往椅背上一靠,不说话了。
会议室安静的要命,因为谭平这话颇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杨平山的策略一直以来就是龟缩防守,任教廷怎么折腾都是躺倒等着挨锤,谭平这么一说,明摆着就是反对。
在官场上,这就是明摆着站在对立面了。但其他副局长也都清楚,谭平就算什么都不说,结果也是一样,因为杨平山属于标准的官僚,一门心思想往上爬,根本不关心第九局的未来。
会议很快结束,杨平山最终还是选择保守策略,让所有外出的探员迅速撤回。谭平一脸无所谓的回了办公室,他背后的老领导还没退休,自己在这个位置也不是轻易能动的,所以也不担心杨平山报复。
不过他的手微微颤抖,心情远没有脸上那么平静。
“这…就是你说的‘吓唬吓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