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轻盈。
那些铁链,是维持他生命的电缆,但同样是锁死他命运的缰绳。
“能站起来吗?”
楚航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儿,拉着颜夕的手,迈出了自由的第一步,双脚如同刚被驯服。
他脚步笨拙地向颜夕走去,就像海中迷路的水手,航向夜空中的灯塔。
忽然,他脚下一绊,跌入颜夕的怀中。那人的怀抱如此温软,带着甜甜的蛋糕味,清新的葡萄柚味……
楚航忍不住紧紧抱着她,失声痛哭。
第二天。
沙棠提着一大袋牛肉条、小饼干、水果冻干、酸奶棒、小皮球、塑料骨头棒,踩点走进驻人办。
“早啊。”颜夕懒洋洋地从沙发上抬起头,却并没有起身。
原因很简单——她的腿上,趴着一个男人。
“公主?我草……长莺飞二月天。”沙棠差点一句脏话标出来,好在及时止损。
他丢下零食袋,两步冲到沙发前,将那个胆大无边的男人从颜夕腿上薅了起来。
“早啊,老沙。”楚航睡眼朦胧,打了个呵欠。
“你……楚航?!”
沙棠的大脑瞬间短路了。
“公主您明明说是养狗!”沙棠忽然感到有些委屈,他可是在超市开门的那一刻,冲进去买狗零食的啊!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颜夕坐起身,摸着楚航毛茸茸的脑袋。
“楚航,叫!”
“姐姐。”
“楚航,握手!”
左手、右手。
“楚航,坐!”
楚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紧挨在颜夕身边,朝沙棠投去一个充满炫耀的嘲笑。
“你陪他玩吧,我要回去补觉了。”颜夕打了个呵欠。
昨天楚航哭了大半夜,就连窗外的鬼都被惊动,纷纷聚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人间惨案。
“姐姐,我也和你一起去……”
“你给我回来吧!”沙棠拎住楚航的后脖领,一把拽了回来。
“放开我,老沙。”楚航挣扎。
沙棠心中一梗。他不过比这小子大了7岁,却硬是被叫长了一辈。
“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告诉你——不可能。”沙棠将他按在沙发里。“那位可是地府的公主,人上之人,鬼上之鬼,不是我等凡人能触碰的。”
“你在说什么啊?”楚航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你带着黄色的眼镜,所以看什么都是黄色的。那是我姐姐,我赖着她怎么了?倒是你,老沙,好好上你的班,别打我姐姐的主意!”
楚航推开他的手,力气用的大了些,自己反倒喘了起来。
“少装傻充愣了,我时刻盯着你呢,小子。”沙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楚航。
“又不是比谁先进棺材,年龄大是没有用的,老沙。”楚航摇摇头,痛心疾首。
选男A还是男B?这是每个女主角都要面临的世纪难题。
而颜夕,则在楚教和沙教之间,选择了睡觉。
晚安玛卡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