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海鲜烧烤吃到下午6点多。
颜夕尽兴出门,没走两步,就看到隔壁一家新开张的甜品店。
杨枝甘露、酒酿圆子、干酪双皮奶……
颜夕向许庭安投去渴望的眼神。
“不过,你还吃得下吗?”许庭安踌躇着。
他亲眼看到,颜夕一个人炫了8头大鲍鱼、4盘活虾、一打肥肥生蚝、一桌子蒜蓉扇贝,光是螃蟹的残骸就塞满了一整个垃圾桶。
“没关系,我有两个胃,一个装正餐,一个装甜品。”颜夕编起瞎话来眼皮都不眨一下。
许庭安暗笑,表面上仍是冷冷清清,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颜夕身后走进甜品店。
“菜单上的各来一份。”
许庭安好奇,这个长有“两个胃”的女人,到底能吃下多少东西。
晚上8点半。
许庭安看着一桌子干干净净的盘子,有点发懵。
那个“甜点胃”,这么大吗?
许庭安呆呆盯着她的肚子,果然,他的夕儿就是和外面那些妖艳的贱货不同!
许庭安的目光让颜夕有些羞愧。毕竟满满一桌子、将近3万块的东西都让她炫了,许庭安基本没动过口。
颜夕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哎,希望你不要在意,我只是犯了一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说罢,她抓一把桌边的软糖,撕开包装,大方地递给许庭安一块。
许庭安依旧处于震惊中,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没有伸手接,而是身体前倾,嘴唇轻启,咬住了软糖。
牙齿合上的那一刹那,许庭安忽然回过神来。他能感觉到颜夕怪异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他的身上来回扫过。
许庭安一时间万分尴尬,脊背上的汗都下来了。
怎么办?夕儿该不会觉得他古怪吧?不会觉得他猥琐油腻吧?
正在许庭安身体僵住、心中无数想法奔腾而过的时候,颜夕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挠了挠他的脑瓜顶。
“乖猫猫。”
这三个字一直回响在许庭安耳边,以至于颜夕后来说了些什么,他都记不清了,只在一声声“乖猫猫”中迷失了自我。
等到意识清醒过来,夜色已深,两人已经站在驻人办门口,小楼上鬼火一样的灯光忽闪忽闪的。
“掰掰啦。”颜夕冲他挥了挥手,提腿要走。
看着她的背影,许庭安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占有她。
“夕儿。”他叫住了颜夕。
颜夕停下脚步。
许庭安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温热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吻向她的脸颊——
“住嘴。”
怀中的人儿冷笑一声,一只手按住他的脸。那只手纤长而有力,骨节分明。
——那根本不是颜夕的手!
“你!”
许庭安如同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触电般抬起头。他怀中的人冷笑着抬起头来,一黑一白两色眼瞳在车灯的映照下熠熠发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航!
楚航一把推开许庭安,将挨过他嘴唇的手往裤子上蹭了蹭,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我就知道你对我姐姐有歹心,这下抓个正着!”
说罢,他走向旁边的一颗小树,撕下了上面的一张符纸。
移位换形符,能够在一定距离内调换两者的位置。现在的颜夕,已经在驻人办小楼内了。
许庭安yue了一下,一腔热情竟然亲了一个男人,这让他的精神备受打击。
“你是驻人办的?沙棠呢?叫你们领导来!?”
楚航哂笑一声。“少用人间的规则来束缚我。你和老沙,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姐姐是我的,我只要拼了命努力,在死之前总有一天能配的上她!”
许庭安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喂?未成年人管教所吗?我这里有一个疯子。什么?要转接精神病院?”
楚航抬手一挥,一道风刃击中许庭安的手,打掉了他的手机。
“再说一遍,你这个凡人,配不上我姐姐。离,她,远,点。”
许庭安瞧了一眼掉落的手机,并没有因为楚航会使用法术而惊讶。实际上,在他看到那张“移位换形符”的时候,心中就早有想法了。
“你是‘天道集团’的人?”许庭安的声音威严而冷淡,如同雪山顶的千年寒冰。
“少拿我和那群叛徒相提并论。”
“这么说,你是楚家的遗族?”
许庭安从小在B市上流社会长大,自然听说过3年前楚家的灭族惨案。大多数人心知肚明,这事与“天道集团”、颜家等势力脱不开关系。
但毕竟事不关己,楚家又连一条狗都没活下来,也没有人愿意为此翻案。
没想到楚家竟然还有后人——会法术的后人!
许庭安心中暗想:这下,B市的上流社会可要炸开锅了。
“好自为之。”许庭安甩给楚航一个冷淡的笑,转身上了迈巴赫。“帮我告诉她,今天玩的很开心,期待下次的约会。”
“你!”楚航“啪”的一巴掌拍在车后盖上,迈巴赫不屑地喷出一股尾气,扬长而去。
楚航望着远去的尾灯,“啪”地打了个响指。
“灾厄符,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数道难’。”楚航的脸上挂着冷冷的嘲笑,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如同从阳间,一下换到阴间。
“跟我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完,楚航的笑容重归天真灿烂,重新变为一个快乐的奶狗,蹦蹦跳跳地回驻人办去了。
许庭安会怎样,死不死,他一概不想理。
他不敢奢求颜夕的爱,他要成为颜夕身边最忠诚的修勾。既能翻肚皮卖萌,也能在坏人接近的时候,一跃而上,咬断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