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许庭安疑惑地看了颜夕一眼。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好哥哥许庭冬,怎么今天忽然主动找他了?
还要颜夕一起去?
不知为什么,许庭安本能地感觉,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你和冬哥,认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颜夕。
同时,许庭安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许庭冬平日里玩得花,有目共睹,他该不会和颜夕……
“把你的奇思妙想收一收。”颜夕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他是我直播间的委托人之一。”
“原来如此。”许庭安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两人跟着老吕进入别墅,直奔3层。
颜夕对这条从大门进的路并不熟,毕竟上次,她走的是窗户。
几声敲门后,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许庭安将颜夕挡在身后,推开了门。
这不是颜夕曾经去过的套间,而是一个窗明几净的书房,人模人样地陈列着各种书籍、酒瓶,低调地印证着主人的书香门第。
不过这可骗不了颜夕,她还记得上次进入许庭冬的房间时,里面满当当的大尺度瑟瑟光盘、写真集。
“冬哥,你找我?”许庭安礼貌且冷淡地打个招呼,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来了?”许庭冬从手机上抬起头,目光扫过弟弟,最终停留在颜夕身上。
明显是说给颜夕听的。
颜夕微微点头,将许庭冬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也没再沾染什么邪祟,但由于长期纵欲,身体中的阳气只有寥寥几格,容易中年而亡。
不过,这就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有事吗?”还没等许庭安再说什么,颜夕率先开口,因为她明白,许庭冬这次“召见”,是奔着她来的。
许庭冬打开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个暗红色的真皮钱包,上面印着银亮亮的“GUCCI”标志。
他从桌前走过来,将钱包递给颜夕。
“抱歉,借用一下你的未婚妻。”他坐在许庭安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下了个委婉的逐客令。
许庭安只当作听不懂,没有回应,眼睛始终都在颜夕身上。
如果要在这世界上选一个绝不能碰颜夕的男人,那绝对非许庭冬莫属。
许庭安太了解哥哥“见到女人就发情”的本性了。
“我丢了一样东西,从前是放在这里面的,想请颜小姐帮忙找回来,当然,委托费只多不少。”
许庭冬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但是颜夕能听出他内心深处的焦躁。
“是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出生卡。”
“你把那个弄丢了?!”许庭安惊讶地脱口而出。
“嗯,是被人偷走了。”许庭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出生卡很重要吗?”颜夕端详着许庭安的面相,看不到其中的线索。
“许家人的生日一直有两个:身份证上的日子和真实的生辰,许家从来与天道集团不睦,对方偏偏有通过生辰八字下诅咒的手段,不能不防。”许庭安解释道。
“你们活的可真谨慎啊。”颜夕感叹。不过对于她这种能一眼看穿对方命数的人来说,就算是一坛骨灰,她也能看出生辰八字。
“你的出生卡,丢了多久了?”
“具体时间不清楚,但一个月前还是在的。”
“一个月前?”
颜夕回忆了一下时间。奇怪的是,那不正是她夜入云湖别墅,为许庭冬驱鬼的日子!
她锐利的眼睛看向许庭冬,半晌,冷然带笑道:
“你怀疑是我拿的?”
许庭冬表情未变,摇了摇头。“没有这回事。”
但颜夕一眼就看穿了他内心的猜忌。
“你怀疑我——驻人办,会和天道集团一样,做诅咒人的下贱事?!”
许庭冬看着她,没有说话。
颜夕忽然有些恼了,她堂堂地府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怀疑?!
她一疏忽站起来,基本与坐在沙发扶手上的许庭冬平视。
“小子,你把话说清楚。”
许庭安见情况不对,赶紧稳住颜夕,将她拉离许庭冬身边。
“夕儿,你别冲动,冬哥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庭安,我就是那个意思。”许庭冬不屑于再掩饰了,直接摊牌。
“这间书房,我不在的时候就锁着,钥匙只在我一个人身上。你是唯一一个走进许家的风水师,出生卡也是在同一时间丢的,虽然很冒犯,但我想不到其他人选。”
“那你也不能随口诬陷啊?虽然没有风水师进入许家,但你能保证你每天带回来的那些女人,都清白?”
见到颜夕被指责,许庭安也恼了,直接当面揭了哥哥的老底。
此话一出,许庭冬的眼睛瞬间瞪大!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的拳头攥了起来。
“再说十遍、八遍都行,要不要我干脆录下来,给你当手机铃声?”
许庭安与许庭冬关系不睦,这不是个秘密。
两人不同母,生活习惯天差地别,在父亲面前又是竞争对手,久而久之,血缘的纽带基本上名存实亡了。
只需一点点火星,两人之间的战争就能被迅速引燃!
“都别吵了。”颜夕压下火气,拉住许庭安。
“你想的没有错,时间、地点、手段,我都符合条件。而且我还有明显的犯罪动机:只要杀了你,我嫁给许庭安后,就能得到许家的一切。”
许庭冬的目光更严肃了,许庭安脸上则出现了不安的惶恐。
“但是,我要想杀你,没必要大费周章。”
颜夕上前两步,抬起手,做出一个弹指的手势。
“要试一下吗?”
许庭冬被她凛然的气势镇住了。“试什么?”
颜夕指向身后,轻轻一弹指。
瞬间,“轰隆”一声,许庭安之前坐的书桌如同被炸弹引爆,碎成几块。背后的书架也颓然倒塌,昂贵的精装书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虽然很冒犯,但我想不到其他方法来证明,你不配。”
许庭冬腿一软,直接跌入沙发中!
“坐下来重新聊吧,许庭冬少爷,我这个人啊,最讨厌暴力了。”
颜夕笑眯眯地看着他,有节奏地一根根掰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