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少爷,您发生什么事了吗?”守在门口的管家老吕恭敬扣门,询问道。
“没事。”许庭冬开了一条门缝,探出头。
“冬少爷,好久不见呀~”门外传来甜腻腻的女声,如同说话者前世是掉进蜂蜜池淹死的。
“嗯,有事吗?”许庭冬的回答很冷淡。
“我们在等安少爷,听说他在您这儿?”甜腻腻的女声继续嘻嘻。
“他……”许庭冬转头看了一眼许庭安和颜夕。“在忙。”
“没关系,我们在这儿等他。”另一个女声夹着嗓子回答。
“没看出来,你人气还挺旺的。”颜夕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许庭安,打趣道。
“还不是因为,你旺我。”许庭安低头,贴近颜夕耳边轻声说。
颜夕也不想在许庭冬身边久待,刚好找个理由离开。
她拨开许庭冬,信步走出书房,正与两个女人撞了个正着!
其中一个是来时与她拼车的毛律,另一个竟然是……
颜子涵!
“你……怎么是你!”毛律瞪大眼睛,颜子涵则舌头打结,说不出一句话来!
颜夕瞥了她们一眼,道句“借过”,与目瞪口呆的两人擦肩而过。
许庭安紧随其后,如同被拉紧了牵引绳的修猫,寸步不离颜夕。
直到两人走出几步远,毛律才回过神来,大喊一句“安少爷!”
许庭安这才不情愿地停下脚步。
“想去哪里请自便,我还有点事,不能奉陪了。”
“安少爷,我们都来了,您都不能赏个脸嘛?”毛律故作柔弱地走上前,和当时滴滴车上大骂颜夕的态度大相径庭。
“您要去哪儿,我们陪你去?我和子涵两人加在一起,不比一个小女仆要好?”
说罢,她娇滴滴地看了一眼许庭安,迅速将眼睛垂下来。
颜夕暗中吐了吐舌头。
许庭安注意到了她这一举动,觉得甚是可爱,不由得宠溺地碰了碰她的脸颊,低语道:
“小坏蛋,你又给自己安什么身份了?”
“美少女的事你少管。”
颜夕冷淡看了矫揉做作的毛律一眼,忽然粲然一笑,越过她,调头走向僵在原地的颜子涵。
“一个月不见,活得挺好的呀?牛保国的能耐不小呀?”
颜夕能叫出牛保国的名字,这让颜子涵吃惊不小。可她转念一想:颜夕已经被逐出颜家,是条丧家犬,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颜家大小姐,怕她作甚!
“大师有灵魂出窍的神力,专门为我下了一趟地府,改了阎王的生死簿,增加了80年阳寿。”颜子涵脖子一梗,骄傲地说道。
颜夕禁不住笑出声来。
“他要是有这能力,不如去偷偷修改财神的账簿,以免自己为了点钱,扯鬼谎。”
“你!我不许你这样侮辱大师!”颜子涵的脸气红了,牛保国救了她的命,在她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
“行,那你耗子尾汁,每天记得换纸尿裤。”颜夕无奈,抬手作别。
只扫一眼,颜夕就明白了事情的全过程:
牛保国根本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他能做的只是用“定魂符”稳住颜子涵的魂魄,将它拴在这具将死的身体上。
这样的方法最多能维持半年,期间,颜子涵根本无法完全控制身体,偶尔会产生大小便失禁、流口水等状况。
因此,颜夕的一句“纸尿裤”,戳到了她心中最隐蔽的痛处。
颜子涵当即破防,眼泪、鼻涕刹那间奔涌而出,大哭着扑向颜夕:
“你也不看看是谁害我这样的!就是你!颜夕!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你如果能乖乖听妈妈的话,我还用受今天的罪吗?爸爸还会死吗?哥哥会每天忧愁不定吗?”
“明明牺牲你一个就能解决的问题,你非要全家人因你而受罪!颜夕,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颜夕闪身躲开,刚好撞到许庭安怀里。
颜夕瞪了他一眼,嫌他碍事。
许猫猫内心os:不是你说让我离你近点儿的吗?(委屈脸)
“不会痛,甚至有些爽爽的。”颜夕的脸上绽开高级的嘲讽。
“你要不伸出手来,狠抽一下自己的脸,看看痛不痛?估计也不会,毕竟你的脸保养得那么厚,都能当防弹玻璃了。”
“你,你,你不知好赖,你背信弃义,你……”颜子涵被颜夕怼的找不到北,一顿胡乱输出。
“得啦得啦,别硬撑了,是不是这几天肠胃不好,上厕所的时候把脑子拉出去了?”
颜子涵说不过她,泪眼朦胧地看向许庭安,希望他能为自己做主。
可她指望的那人,眼睛从来就没离开过颜夕,对周围的任何人毫不关心,颜子涵只能咬牙作罢。
“你等着,颜夕,我们颜家不会放过你的!”颜子涵抹掉眼泪、鼻涕,冷冷地威胁道。
刹那间,颜夕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嘲笑脸,眼神变得如鹰隼般锐利,射向颜子涵,令她的灵魂战栗了一下。
“这句话,原数奉还。”
丢下这么一句,颜夕转头就走。途经呆若木鸡、CPU都快烧干了的毛律,她再次停住脚步。
“哟,在车上的气儿消了吗?”
毛律嘴唇哆嗦两下。“你是颜夕?颜家的养女,安少爷的未婚妻?”
毛律这一趟回国,主要是听说了许庭安可能解除婚约的传闻。
毛家和许家是世交,小时候的第一次登门拜访,她一眼就爱上了文质彬彬、举止成熟的许庭安,从此立志非他不嫁。
可后来,许庭安与颜夕订婚,毛律心灰意冷,去了国外,直到一个月前,传来颜家将颜夕赶出家门的消息。
她本以为自己的showtime到了!她一定要趁次机会拿下许庭安,圆自己的白月光之梦!
可是眼下,许庭安对颜夕的感情,明显是到了令人恐惧的高度!
毛律顿时觉得心灰意冷。
“什么意思?”
“代我向猫爷问好。”
颜夕微微点头,率然离去,只留给颜子涵、毛律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
毛律立刻嫉妒地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都有了许庭安了,还要来抢自己的堂哥吗!
不行!她作为猫爷唯一的妹妹,一定不能让这个放荡、该死的女人,靠近堂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