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休养调理,欧思晴的伤势虽未大好,但也无性命之忧,此时正靠在软榻上喝着药。
这几天除了江一,她没见任何人,也没有理会乾坤门中任何的事情。
欧思晴将空了的药碗递给了江一,然后继续躺在软榻上。
“要不要让大夫过来看一下?”江一接过药碗问道。
欧思晴摇了摇头,似乎很是疲累,根本不想开口说话。
见她如此模样,江一也不再询问,只是端着碗起身离开。
走了几步,江一转头看向躺在软榻上的欧思晴。
他从未见过欧思晴如此平静的状态。
自从江一将重伤的欧思晴救回,他就一直守着她。
从最开始的命悬一线到后来的大难不死,虽然那颗心跌宕起伏,但江一却沉醉在其中。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江一才能享受到两人独处的时光。
其实对于欧思晴的所作所为,江一的反感和不认同是发自内心的。
他想过离开乾坤门,因为对于他而言,可以来去随意。
特别是在星月神教的时候,当他看到李红鱼那悲戚的神情时,他动摇了。
但当欧思晴重伤躺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便知道,他这一辈子注定逃不开这个女人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
江一看着欧思晴,她虽躺在软榻上,但是目光却看向了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可江一没有问,只是在看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了。
欧思晴收回目光,侧过头看向江一离开的背影,悠悠的叹了口气。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欧思晴只当没听见,闭上眼睛休息。
“门主,属下闻白英,有要事禀报。”
闻白英见屋内没有回应,便站在门口禀报来意。
正常来说,门主伤重,应该会加强守卫,可是欧思晴却遣走了所有看护的弟子,只留下了那个江一照顾。
闻白英不死心,再次敲响了房门。
“闻旗主,有什么事吗?”
正当闻白英打算继续敲门的时候,江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乾坤门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询问。”闻白英语气明显不佳。
对于闻白英的态度,江一似乎根本不在意,直接推门而入,并且就当着她的面将门重重的关上。
闻白英原本就不顺的气,此时更是憋在了胸口。
但她刚刚已经敲了门,即便欧思晴没有理会,此时她也不敢贸然离去。
因为她对自己被点为代门主的事情,始终心生疑虑。
“看样子,她好像真的有事情,当真不见见?”
江一看出了欧思晴并没有真的睡着,所以低声的开口询问。
“她不是乾坤门的代门主吗?那有些事情自然是她自己去解决了,找我又算什么。”
欧思晴依旧闭目养神,根本没有想动的意思。
其实当时欧思晴昏死前的那一指,并不是让闻白英代替她行门主之职的意思。
虽然被众人误会,可是很难说闻白英自己不会这么想。
既然有这个可能性的存在,欧思晴索性就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有时候站在旁观者的位置,反而会看得更真切。
“可是她的这种表现,不能说明她没有异心吗?
况且她所要禀报的事情也许真的重要呢?”
江一从来都不参与乾坤门的事情,但现在欧思晴受了伤,他也很担心她会变得被动。
欧思晴动了动,眼睛也慢慢的睁开。
她很享受这段时光,身边没有那些让自己心烦的人,也没有勾心斗角和打打杀杀。
所以她现在不想与江一争辩,索性坐起了身。
“好吧,既然你开了口,就让她进来吧。”
江一嘴角微微挑起,然后转身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欧思晴懒懒的开口。
“回禀门主,属下今日得到飞鸽传书,因怕事情紧急,不敢擅专,特来禀报门主裁决。”
闻白英单膝跪地禀告道。
刚刚进门时闻白英便偷偷瞄了一眼欧思晴,虽然脸色惨白,但能肯定已无大碍。
“我身体未愈,这些小事你做主即可。”
话虽这样说,欧思晴的手却已经伸了出去。
“属下只能办一些杀人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属下真是心力不足。”
闻白英一边答话一边将信筒放在了欧思晴的手中。
“好了,我也累了,你下去吧。”欧思晴把玩着信筒淡淡的开口。
闻白英躬身,后退几步后转身离开。
‘自己还是大意了。’闻白英暗道。
要不是肖若烟的突然出现,今日之事必将成为日后自己的隐患。
欧思晴始终观察着闻白英的表情,见她离开后才露出了一个冷笑。
信筒中的纸条是上官楚暮写的,内容言简意赅,主要说了自己现在在凌云山庄的处境尴尬,希望与她见上一面。
‘呵呵,见上一面?恐怕处境尴尬是真,但所谓的见上一面,只是想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吧。’
欧思晴很想笑,这世上果然都是相互的利用。
当你有价值的时候,所有人都扒着你,一旦你失去了价值,那么你就将变成人人弃之的弊履。
上官楚暮现在的情况即便没有人报给欧思晴,她也可以想象得出来。
但是对于上官楚暮这颗棋子,是弃是用,欧思晴还要认真的考虑一下再做出决定。
而落在乾坤门的另外一只信鸽,此时它脚上的信也已经被人取下。
信筒被塞得很紧,那人费了一些力气才将信取出。
只不过取出的时候发现,信已经被人打开过。
收消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回到乾坤门不久的李虚。
而这封信就是文白传过来的。
李虚看着手中的信微微皱眉,如果不是遇到了大事,师兄是不会如此冒险传信给他的。
李虚打开了信,越看眉毛皱的越紧。
仙医谷终究逃不开,即便已经过了十六年。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虚现在也不能确定。
耽误之际,他要马上回仙医谷一趟,他要知道师父如今的去向,也要知道师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