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火，好像被明沧舔舐着伤口的唇舌给点燃。
我身体泡在冰冷的水中，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口那股邪火。
明沧的眼上依旧蒙着那条黑布，可鼻梁高耸，薄唇如同精心描绘出来的，无论是唇型，还是唇瓣上一条条的纹路，都清晰无比。
连颜色都恰到好处，看得让人心动。
这会他正吸吮着伤口，将毒血吐出来。
如水的月光，淡甜的香气混合在水汽中，夹着草木自然的芬香，如同在梦中。
明沧吮好伤口，将我轻轻揽在怀里：“蟒蛇虽不一定有毒，可终究是蛇，别被感染了。”
这会我才发现，手上被那条大蟒咬出了好几排牙印。
我靠在明沧的怀里，感觉到他身上微微的凉意，心里那股邪火好像越来越浓。
“胡清颐……”明沧的唇贴着我的脸，慢慢滑了下来：“你想清楚了吗？”
随着明沧缓慢的动作，水面荡出圈圈的涟漪。
我低眼看着下巴处的水面，抬头盯着明沧一直蒙着的眼：“你是条蛇，对吗？”
明沧整个人都僵了，原本好看的唇，慢慢勾出苦意，却点了点头：“嗯。”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明沧自己确认，我还是有些心惊。
我爸和爷爷为了带我逃避那条鬼蟒，从南到北，结果呢？
这边有柳北川，还有条鬼蟒的妻子，估计也是条蛇。
他们请来的明沧，也是条蛇……
这就是命中注定吗？
我沉沉的吸着气，伸手慢慢勾着明沧的脖子，在水底的脚也轻踩在明沧脚上，身体慢慢的贴了上去。
靠在明沧耳边，悄声道：“那我的人，我的心全都给你。明沧，你能给我什么？”
爷爷说过，双十为期，似乎是一个特定的时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只是他们也不知道，似乎与柳月梦有关。
过了今天，我就二十岁了啊！
既然逃不过，那就自己选择。
至少我对明沧多少有点心动，总比强行被柳北川他们占据的好。
明沧原本发僵的身体，这会微微的发抖，似乎气到了。
嗤笑一声：“胡清颐，你这是想跟我交易？”
“嗯……”我身体缓缓贴了下去。
冰冷的水中，身体的温度和水还是有着差异的，尤其是我的身体，因为那所谓的蛇媚毒，很是火热。
我一靠近，就感觉明沧身体又僵住了。
原本只是虚揽着的手，在背后紧了又紧。
带着厚茧的指腹，摩擦着肌肤，有着异样的触感。
我能感觉到这种变化，脸在明沧的脸侧蹭了蹭：“你知道那个杀我爷爷的女人是谁对吧？也知道柳月梦是不是？”
“我什么都给你，你帮我找到她们，带我去救我爸，好不好？”我身体越来越热。
或许是动作太大，平静的湖面皆是零碎飘动的月光，眼前所见，都是水光。
我爷爷死的真的是惨啊。
我爸呢？
他将我和爷爷放在这里，自己回了老家，怕也是知道那边凶多吉少。
所以才不敢带我和爷爷走，只身赴险。
以前我也和苗七娘想的一样，只要脱开了我，我爸和爷爷毕竟杀过这么多蟒，总不能被蛇给弄死了。
可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爷爷的死，让我明白，并不是只有人杀蛇的，蛇也能杀人啊。
借着这所谓的蛇媚毒，我干脆放开了心中所有的顾忌。
手紧紧圈着明沧的脖子，脸朝旁边蹭了蹭，唇轻轻在明沧的脸侧点了一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帮我去救救我爸好不好？”
不管我是不是亲生的，他们终究拼尽全力护了我二十年。
如果我不是亲生的，那胡家只剩我爸了……
无论是酒水，还是药，最终不过是放下心底防线的东西罢了。
我紧搂着明沧的脖子，从脸侧慢慢的往前吻着。
明沧搂着我后背的手慢慢抓紧，就在我要吻上他唇的时候。
他抓着我肩膀，直接将我扯开，朝我低吼道：“胡清颐，你确定想清楚了吗？”
我想点头，就见明沧手轻轻一晃，那一直蒙着眼睛的黑布，居然散开了。
那黑布如同活着的蛇一样，往明沧脑后爬，跟着就窜入了水中不见了。
就算明沧蒙着眼睛，我也知道他长得好，毕竟脸在那里，五官也在那里。
我也怀疑过他并不是真的看不见，尤其是当初在医院，他对上我的眼睛时，似乎有一瞬间的恍神。
可我没想到，明沧的眼睛会是这样的。
他的眼睛介于人眼和蛇眸之间，人眼瞳孔是圆的，蛇眸是竖的。
可明沧的眼睛，却是一种往两侧微微拉长的椭圆形，而且双眸还是异瞳，一只眼睛黑若深墨，一只眼睛蓝如碧空。
可无论是哪一种颜色，黑的好像要将人吞没，蓝的好像雨过天晴，一切皆散的虚无。
怪异的是，这样一双眼，配在明沧这样正色的脸上，整张脸好像瞬间都染着妖媚。
明沧眨了眨眼，双眼之间，黑蓝之色闪烁着，我好像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
“胡清颐，我生来瞳孔就不同的。”明沧摁着我肩膀，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慢慢凑到我脸侧，亲了亲我的侧脸。
似乎有这样一双眼，他整张脸都是妖媚的气息。
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我非人非蛇，你想清楚了吗？”
蛇族善媚善诱，所以蛇才是除了狐之外，和人相爱最多的种族。
明沧的声音就好像有一只蚂蚁在身上轻轻爬动，勾得人心弦都发痒。
我对上他的眼睛，脑袋一片混乱，艰难的张嘴，想说什么，就感觉明沧猛的抱紧了我，唇舌卷了上来。
情欲之势，如同星火燎原。
我身体在水中晃荡着，浮沉着让我心头发慌，手脚本能的攀附着明沧的身体。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恐慌，伸手抱着我，直接从水中跨了出来。
手指轻轻一勾，他那件黑袍，就铺开在湖边的草地上。
明沧将我放在黑袍上，侧卧在我身边，眨着那异瞳的眼。
轻轻吻着我的眼睛，低唤了一声：“胡清颐……”
这一声，似乎情欲交缠，又好像杂着深深的无奈，和无尽的遗憾。
我对上明沧的眼，不敢再去细想。
伸手勾着明沧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