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丈夫,徐蕾始终表现出排斥和谨慎。
徐蕾觉得自己的丈夫性格大变,只和自己分别了半年,就完全像是变了另一个人。
“你对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吗?”谈晚问,“关于你觉得你丈夫换了一个人这件事。”
徐蕾摇头:“没有,我们几乎没有朋友。”
“你有找过他的父母吗?”
“我和他是闪婚,叶枫的父亲是农民,一直生活在老家,他似乎不太原意让我见他父亲,所以我没见过。”
问的差不多了,谈晚也了解了个大概。
便让小何进来陪徐小姐,自己去隔壁见一见徐蕾的丈夫。
刚离开审讯室,谈晚就看见李东辽站在走廊上面打电话。
他背对着她,没发觉身后的人。
李东辽捧着手机,语气难得十分温柔:“别担心,我会帮你找个房子......房租你不用担心,放心住好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谈晚站在他背后听了一会儿,见他挂电话了,笑了一声:“这么柔情蜜意,和哪个姑娘打电话呢?”
“谈队!”李东辽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眼钟满是惊讶,像是被吓了一大跳,“审......审讯结束了?”
这反应也太过激烈了,谈晚歪了下脑袋继续看他,只是这一回脸上不再挂笑。
“为什么见到我这么紧张,做贼心虚啊?”
李东辽尴尬地笑了笑,准备把手机塞回口袋:“没什么。”
手机还没完全进袋,被谈晚抢先一把夺来。
只见通话记录里最新一条的备注上,写着谭雪两字。
谈晚讶异:“你一直在和谭雪私下联系??”
这一次李东辽倒是没有否认,规规矩矩地站在墙边。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父亲过世之后。”
“......”算算时间已经很久了,在此期间她竟一点都没有发觉。
李东辽眼看着谈晚的脸色阴沉,骇人得很,心中也有些发毛。
起初,他只是看着觉得谭雪可怜想多帮她一把,相处下来觉得她羸弱又孤寡,便总想着多帮帮她。
如今东窗事发,他虽有些担心被谈晚责怪冷落,却也不后悔。
趁着谈晚还没发作,李东辽壮着胆子说:“谭家老宅虽然是你的,可谭雪也在那间房子里住了那么多年,你把房子这么一卖,她该怎么生活啊?!
谭宗远过世了,她母亲又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你让谭雪一个小姑娘住哪儿啊!”
谈晚皱着眉头盯着李东辽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举起手机拍在李东辽脑门儿上,‘啪’地一声极响。
打完后又将手机丢回给李东辽:“谭家和我不共戴天,就算你想帮某人,也放聪明一点,不要让我知道。”
谈晚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不生气?”李东辽有些意外,捏着手机追上去。
还不等他追到,谈晚就已经走到隔壁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东辽被挡在门外,心还在砰砰砰地跳。
说不生气是骗人的,李东辽帮谭雪,在谈晚看来,和关羽帮曹操打刘备没什么两样。
李东辽的那句话始终萦绕在谈晚心头,不禁让谈晚动摇。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对她太过了吗......
带着心事进入隔壁房间。
房间里,叶枫安静地坐着,看见人进来了便将视线投去。
眼前进来的女子穿着便服,叶枫不清楚她的身份。
女人没看自己,将审讯记录的本子和几堆文件放在桌上,貌似是有心事的样子。
刚才接待自己的女警官说,让他坐在这里等一会儿,等她们的长官忙完就过来见自己。
叶枫算了算时间,自己在这间房里坐了快半小时了,而在这半个小时里,这个女人是唯一进来的人。
手里拿着审讯文件的,想必这位就是那名女接待口中的‘长官’了吧。
果然,下一秒谈晚就展示出警证。
叶枫清了清嗓子,问道:“警官你好,请问我还有多久能见到我太太?”
男人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谈晚的耳中,她这才抬起头注意到眼前人。
普通人平时见不到警察,初次和警察交流难免都会露出紧张或者拘束。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背靠在沙发上,翘着腿,十指微微交叉放在膝盖上。
他坐在警局的笔录间,就仿佛是坐在自己家一样松弛,气场不输穿着制服在这里工作的警员。
这样的姿态让谈晚无法忽略,不过也没有过分在意。
她没有立马接男人的话,而是来到饮水机前。
抽了一只新的纸杯为自己接了一杯温水,接了满满一杯,抬头咕噜咕噜全部喝下后抹了一下嘴唇上残留的水渍。
“不好意思,渴死我了。”谈晚又灌了一杯喝完,然后举着空杯子,看向叶枫:“水,你要来一杯吗?”
男人脸上带着笑,轻轻摆了下手:“谢谢,我不渴。”
谈晚点了下头,将纸杯捏扁抛进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坐在叶枫面前。
“你是叶枫?”谈晚也翘着一条腿,侧着身体用手挑着文件的某一页,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徐蕾是你太太。”
叶枫不慌不忙地回答:“是的,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接待处的女警官说过了。”
“别介意,例行流程得问一下。”谈晚合上面前的文件,将它们往边上一推。
紧接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然后注意到,他的手机就放在桌面上。
谈晚的视线放在男人的手机上,若无其事地问了句:“之前我们的同事给你打电话,一直显示关机,是没电了吗?”
“是没电了,恰巧画展有事在处理,一粗心也没有发觉。”
“叶先生是开画展的?”谈晚明知故问,她盯着叶枫手腕上的名表,感慨,“叶先生的话,一幅卖个百八十万的应该不是问题吧,否则也不会舍得带百达翡丽限定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