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瞾并不确定天枢里面曾经豢养了一群毒蛊人。他追着东伯侯世子到达天枢附近,听到了可怕的声音从天枢里传出来。后来东伯侯世子又出现了,他没有深究就离开了。
“你们没有在带走了……”
沈青澜和邱翰书不由得相视一眼,两人的皮肤在衣服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青澜坚信自己没有看走眼,可他下去探索时,去搜寻,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勇气。
“闫瞾,你既然跟随东伯侯身边多年。天枢的上半截有什么?”
闫瞾无奈摇头,“我从未进来过,就连侯爷,乃至公卿世家,都没有人进去过……”
天枢建造多年,没有人进去过,自然也不知道天枢里有什么。但是天枢炸的偏偏是上半截,不得不让人怀疑里面藏了什么秘密。越是神秘,越是新来嗜血的怪物。
“如今天枢已炸,再深究已经没用了。除非找到炸毁天枢的幕后真凶,我们才能知道天枢了藏了什么秘密,否则……”,秘密永远就在断壁残垣里。
所有的目标全部投向唐云意……
寒风卷过街角。地上的雪被风掀起起来,沾在了来人的衣角上。刚从金灵卫回来的付离手里提着一包零嘴。他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像一根细长的影子,投在小巷的墙壁上。
一双黑靴突然踩上了他的影子。付离眼角闪烁寒光,从容不迫的继续往唐家小院的方向。那道黑影不紧不慢,始终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离家还有三百米,付离停下来了。
“愚蠢的跟踪方式。还不出来?”,付离没有动手。自唐云意去北陆之后,他被跟踪的频率达到五天三次。按照付阕的性格,如果附近没有人,他立刻将这个人杀了,杀人于无形之中,令人防不胜防。如果附近还有人,他会是那个软弱老实的付离。
封令月从阴影里走出来,细细地打量付离。她觉得付离变化很大,性格上有时不经意之间露出霸气。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是有家室的人……”,付离微微皱眉。从他下衙,封令月就一直偷偷跟着她。像她这种低级的地字高手,每一个脚步声在他脑海里像放大的鼓点。
封令月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我对你没兴趣”
“你对那个癞蛤蟆感兴趣。你恨不得冲上去,对着那张蛤蟆脸卿卿我我……”
封令月……无语,翻白眼。
“我很忙,有话直说,多了不想听,浪费时间……”
封令月终于看出付离哪不对劲了。他身上散发一股侵略性的气息,不容拒绝,又不喜浪费时间。
从前的付离从不会这样对他们不耐烦的讲话。她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可站在她面前的确实是付离。
付离挑眉,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浪费时间”
“付离”,封令月冲到付离面前,拦下他的去路,“长话短说,你和唐云意是不是炸了天枢?”
“你有病……”,付离直接推开封令月。力道大到封令月踉跄了几下。
“我没病,我知道最近很多人都在查天枢爆炸案。云意去北陆之前也在查天枢爆炸案……”,封令月强迫自己的步伐跟上付离,“不久前,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你可能是唐云意的同伙”愤怒像无根的苗,从付离的心底冒出来。他表现出极度不耐烦的态度。
“唐云意为什么要炸天枢?炸天枢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封令月被斥问得哑口无言。唐云意一个普普通通得市井少年,成天浪迹市井之中,俨然一副小人作态,贪生怕死,他怎么会去炸天枢?
种种证据表明,他并没有钱大肆购买白糖。进了几次大牢不足以证明他与官府的人勾结,因为已经死无对证。如果是唐云意炸了天枢,他又何必大费周章破了天枢爆炸案?
天枢爆炸案错综复杂。原本只认为唐云意有嫌疑,现在又多加了一个付离。
“我……”
“封令月,你怀疑唐云意?”
“不是……”,封令月急急忙忙的辩解,“我是想查清楚为他洗清嫌疑……”
“我一个普通的金灵卫,我有能力炸天枢?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付离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
“可……他们说,与黑蛇出现的黑衣人太过可疑了”,有时候连封令血都怀疑,因为唐云意和付离这两个人有时候太诡异了。
付离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一个低级地字,我能控制那条巨蛇的话,还轮到朱翊卫对我们指手画脚吗?”
“杜青裴想对唐云意做什么?你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查一查杜青裴的身份。他对唐云意的恨,恨得实在明显……”
付离的话醍醐灌顶,给封令月指明了一条路。同时她又懊悔起来,她为了一封来路不明的信竟然怀疑唐云意和付离。以她对唐云意和付离的了解,他们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你还有什么要问?我没空跟你闲扯……”
封令月连忙挥手,“快回去陪婆娘吧……”
付离毫无留恋和迟疑的离开。离家一百五十米的转弯,他又被迫停了下来。
“副统领”
金灵卫副统领苏屿,双方打招呼的方式非常有礼貌,上下级关系似乎消殆了。
“天枢爆炸案都怀疑到你们头上了?”,阴影里的苏屿一身灰色便服,他很好的将自己与阴影融合在一起。
“是啊”,付离忽然摆出一副浪荡无所畏惧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怀疑到了我的头上。我像是会炸了天枢的人?我有巨大的能力把高耸入云的天枢给炸了?”
“他们怀疑到云意,自然也会怀疑到你……”
“我们只是普通的少年而已”,付离摊手,装满零嘴的油纸包摇摇欲坠。里面的零嘴露了出来。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