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说完,大家纷纷附和:“就是啊,睡庶母,礼法不容,天下唾弃,更别说在这么重要的宫宴上,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真的是飘了。”
“谁说不是呢?你们没看他开始的时候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皇位已经唾手可得了,心里说不定还盼着皇上早点儿驾崩呢。”
这人无意间说对了,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不难猜的,谁前面愿意挡着一座大山啊!
“明天咱们就一起上书,废黜太子,势在必行。”
“对,除了诚王,没有人配坐那个位置了。”
也有人不大乐观:“这事儿得皇后娘娘点头,太子是皇后的嫡子,皇后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就是,太子也有很多人支持的,胡家就是最大的绊脚石啊,有胡家力保,想废太子也难。”
“不怕,胡家也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咱们让全京师的学子们都知道太子是什么德行,谁敢支持太子,学子们堵着门骂死他。”
“一丘之貉,支持太子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墙头草多得是,这是咱们诚王的大好机会。”
诚王听着他们的吹捧,有些飘了,突然看到白晋禹眉头紧皱,问道:“晋禹啊,你有什么想说的。”
白晋禹道:“诚王殿下,在座的诸位,白某以为,这怕不是好事儿,诚王殿下危矣。”
“这是怎么说的?”
众人脸色大变,这儿都高兴的开着庆功宴呢,你泼冷水,安的什么心啊?
白晋禹叹息一声,道:“太子是失德了,可是谁也不傻,脑子没病都不会在这种场合宠幸自己的庶母,还是亲爹病重的时候,这是自己作死吗?
怎么看都是阴谋的痕迹比较重,外人会说太子是被陷害的。”
“那又怎样?不管是不是陷害,事情已成定局,令昭仪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啊,就算是太子是冤枉的,他也翻不了身了。”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是栽赃陷害,太子睡了嫔妃,都是难以抹掉的事实,皇上清醒之后,也会感到耻辱,第一个饶不了他。
白晋禹继续道:“此事看似太子损失最大,诚王是最大的获益者,那么会不会有人想,是不是王爷陷害太子的呢?”
温窈想到的,白晋禹也想到了,可以说很多聪明人都想到了,这个夜里,多少户宅子里烛光亮了一夜。
满屋子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愣着了。
诚王更是一股凉意从尾巴骨直冲到脑袋上,他是知道自己没做,可是外人怎么想?太子被陷害,谁获益最大,那么谁就最有嫌疑啊!
“可是本王什么都没做啊!”
诚王冤枉,他想不到这么阴损的法子,再说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没那么蠢。
白晋禹道:“外面的人不会听的,他们只相信看事实,就像是太子的事情也一样,事实如此,是不是陷害已经不重要了。”
“那可怎么办?”
诚王慌了,再没有心情喝酒庆祝了。
一群跟着附和的马屁精们也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气的诚王想骂娘,一个个的关键时刻哑巴了?
还是白晋禹最靠谱,吩咐一声:“大家都散了吧,晋禹,你来本王书房。”
他要和白晋禹单独商议,其他人羡慕,却不敢多说,没有本事帮王爷破局,说什么啊?
书房里,诚王终于露出惊恐之色:“晋禹,你最有主意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白晋禹道:“王爷稍安勿躁,我说的只是最坏的结果,您什么都没有做过,想泼脏水也得有证据,现在一切都要以证据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