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了想,“这种字儿给鼓励,老夫都觉得羞辱了多年的苦读。”
温尘脸色沉下来:“先生这么说可不对了,你都活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还学不好,真的白活了。
大王孙还是个孩子,当先生的不该赏罚分明的吗?
让你夸一夸,有那么难的吗?都是天才,一教就会,还能显得出你的本事来吗?”
先生道:“你就是说破花儿来,老夫也不会夸这种学生的。”
温尘眯起眼睛,突然笑了,“行,先生有骨气,希望你能一直保持。”
“慢走不送,你这种谄媚的奴才,老夫不屑与之为伍。”
温尘:“……”
真的想打死他算了,冥顽不灵的老匹夫。
回到驯兽房,还在生气呢,恰好小碗过来看小猫咪,给它带了羊奶,小猫咪温顺的趴在她脚下,喵喵叫着,可爱的不行。
“叫什么叫?烦死了。”
小碗抱着小猫咪,“你不高兴,冲着小猫发什么脾气啊?最近正得宠的小尘子,谁惹你了?”
“上书房那个老匹夫呗,回头找三王子妃,换了那个老不死的。”
“你积点儿口德啊,可不能换的。”
“为什么?”
小碗道:“吴先生可是朝廷唯一的大儒,年轻的时候去大周求学,呆了三十年才回来的,是国主亲自请来教导皇室子孙的,谁敢换?”
这老头还有点儿东西呢,温尘不服:“我再找一个来,不就是大儒嘛,还能缺个教书的?”
“大周是不缺,可是咱们只是个小国,有点儿名气的谁会来?你可别招惹吴先生,他要是开口,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儿了。”
“哈,老子还能被一个教书的给拿捏了?”
“这就是事实。”
温尘摸着下巴,还不信这个邪了呢。
“行了,别生气了啊,三王子妃不会怪你的,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嘛,而且吴先生的家族和大王子妃是亲戚,你懂的。”
温尘明白了,大王子妃也有孩子,不过还小,才三岁,没有到了启蒙的年纪,吴先生就打压尚勇,等着好好教导大王子的孩子。
“吴先生学的是儒学那一套,喜欢嫡长,大王子的孩子占了一个嫡出,尚勇只是长子,应该在嫡子之后的,这也是吴先生不待见他的原因。”
“没看出来,你懂得还挺多的啊。”
小碗道:“我好歹在这宫里生活这么多年了,总比你懂得多,好好巴结我吧,我罩着你啊。”
“多谢,我还真就跟着老匹夫杠上了呢。”
小碗:“……”
说这么多白说了?
“我回去了,你做白日梦吧。”
“哎,别啊,这样,我要是能让大王孙得了前三名,你打算怎么办?”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爱得不得。"
“你可真是不懂乐趣啊,咱打个赌呗。”
“不打。”
“我要是赢了,我喊你姑奶奶。”
小碗笑了,“你要是输了呢?”
“我喊你小宝贝。”
小碗气的锤他:“你占我便宜,找揍呢。”
“开玩笑的嘛,我肯定能赢,你等着我创造奇迹吧。”
“行,我等着。”
“我要是做到了呢?”
小碗是一百个不信,“你要是做到了,我喊你一声哥哥。”
温尘乐的拍大腿:“情哥哥啊,最好亲我一口。”
小碗给他一巴掌:“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转身走了,脸上还带着羞涩的笑意,挺期待他能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儿。
这个人虽然口花花,但是总能给人惊喜,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能放下所有的烦心事儿,小碗也喜欢来找他聊着。
温尘摸着下巴,开始冒坏水儿了。
尚勇也知道温尘去找老先生了,很是羞恼,发了很大的脾气,“你找那个老东西做什么?”
温尘看了伺候的奴才一眼,拉着他去屋子里说话,谁知道外面有没有别的王子的眼线呢?
说不定伺候的奴才里面就有,这种奴才,最是见钱眼开了,尚勇能有今天的性格,和这些奴才们的怂恿撇不开关系的。
当然了,三王子妃也有问题,教导不出好孩子来。
“问你话呢,我最烦那个老东西了。”
“那个老匹夫确实讨厌,不过不足为虑,我会让他乖乖哄着你的。”
“这不可能。”
吴先生在祖父面前都不用行礼的,父亲母亲都礼让三分,就是他一直说自己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那种看废物的眼神,让尚勇不服,还很委屈厌恶。
“怎么不可能?我要是做到了,大王孙的字儿,一天练二十张。”
“这么多啊?”
“我跟你这么大,也练这么多,往事不堪回首,你还有我哄着呢,我那时候都是大姐姐拿鞭子抽我,我现在背上都是伤痕,都是鞭子抽的。”
“啊,你大姐姐这么狠?”
“你才见过几个狠的?我大姐姐能打折我的腿,是真的打折了,我躺床上三个月,还得背书,背不会不给饭吃,撒尿都得撒床上……”
咦惹,想起过去的悲惨经历,温尘忍不住打个寒颤,论狠,还得是大姐姐。
尚勇有些同情他了,“你能活着真是不容易呢,我母妃就没这么狠。”
“哎,也不能这么说,不打不成才嘛,如果我大姐姐溺爱,我现在更废,大字不识一个呢,我不恨大姐姐,相反很感激她,等你长大就会懂了。”
尚勇不想懂,只是好奇他怎么让先生服软,“你也打折先生的腿吗?这个我可以帮忙的,不过不能让人发现了,祖父会打烂我的屁股的。”
那种低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
看白痴的眼神,“你这是阴谋,让你看看咱的阳谋,这才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