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看着西月，眼神中露出几分疑惑。
这个时间，大多数的乳娘都已经睡着了。
但西月却穿着嫁衣安静的坐在床上，十分的诡异。
苏染缓缓的向着西月走去，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
“西月郡主。”
一直都到了床边，西月郡主始终都低垂着脑袋。
苏染忍不住喊她，声音带着些许的试探。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染的气息，西月郡主缓缓的抬起头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西月郡主的眼睛没有眼白，就这个直直的看着苏染，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苏染到抽了一口冷气，看到西月郡主的脸上布满了血丝一样的纹路。
层层叠叠的纹路向着西月郡主的眼睛汇聚而去。
这根本就不是人。
“你是什么东西？”
苏染后退了一步，冷声道。
西月郡主听到后微微歪了下脑袋，若是普通女子这般做起来应当是有些娇憨的感觉。
可是由西月郡主做出来，只让人头皮发麻。
“你认识我？”
西月郡主开口说话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声音甚是清脆，如同铜铃一样的音色质地。
“算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西月郡主闻言站起身来，苏染才发现她的腰身已经隆起。
“柳宗那个老东西，想要我持续不断地分泌乳汁。但乳汁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到了，情绪低落就会回奶，用什么办法都没有。”
苏染闻言愣了下，她对这个倒是不怎么了解。
“所以即使是为了你的乳汁，你也要不停的生育才行。”
西月郡主闻言笑了，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冷凝。
苏染看着一阵恶寒，下意识的向着门口的方向退去。
西月郡主见状哈哈大笑；“来都来了，怎么不听我把故事说完。”
随着西月郡主这句话，她隆起的腰身瞬间干瘪下去，身下爬出一个血淋淋的小鬼。
那小鬼匍匐在地，看起来不过才三个月的样子，却长着一嘴尖锐的牙齿。
“陪我玩。”
那小鬼爬行的速度很快，眨眼功夫就到了苏染的跟前。
那小鬼想要伸手去触碰苏染，长长的指甲看着更是诡异。
苏染见状眼中闪过了一抹冷色。
“故弄玄虚。”
说着苏染就抬手用灵力劈向了那鬼婴。
鬼婴的眼睛黑洞洞的，先前还带着几分张扬的表情。
但看到苏染劈过来的白光，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而一直气定神闲的西月郡主，看到这一幕也发出了尖叫声。
只是西月郡主和苏染之间有段距离，已经来不及救下那只小鬼。
白光从小鬼身子中间闪过，将他一分为二。
片刻后，地上只剩下了一滩血水。
西月郡主见状直接就疯癫了，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但奇怪的是，两人之间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惊动柳家的下人。
“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孩儿报仇。”
西月郡主嘶吼道，原本盘起来的长发，瞬间在她的脑后炸开。
她的手指长出漆黑修长的指甲，尖锐无比，向着苏染的方向伸来。
苏染见状觉得有些晦气，十分无奈的伸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这巴掌声格外的清脆，西月郡主一下子僵住了。
然后她就一动不动的站着，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僵住了。
苏染只觉得无语，伸手捏住了西月郡主的后脖颈，就将她给拎到了床上坐下。
“行了，真变成蛊了。”
苏染说着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抚在了西月郡主的脸上。
只见西月郡主脸上的纹路瞬间活了过来，在她的脸上疯狂的鼓动。
“啊。。。好痛。。”
西月郡主痛不欲生的喊了出来，倒在床上翻滚着。
苏染站在床边看着她；“你要是不想死，就必须将这些东西给弄出来。”
西月郡主闻言讲了一眼，那双恐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苏染。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还记得陈耀阳吗？”
西月郡主此刻痛的捂住了脸，指甲尖锐的吓人，想要将脸上那些鼓动的血丝给抠出来。
“陈耀阳？”
她听到陈耀阳的名字就僵住了，虽然依旧很痛，但注意力却都在苏染的身上。
“对，陈耀阳，他拜托我来救你。”
西月郡主闻言哭了起来，眼中流出了血泪，有种疯疯癫癫的感觉。
“他怎么还想着救我啊。”
西月郡主的声音都在颤抖，但是苏染却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戾气都消散了几分。
苏染看到她这样有些动容；“所以，你忍住。”
苏染说着就再次对着床上的西月郡主动用法术。
“不，不行，不可以。”
白光笼罩着西月郡主，她在床上痛的打滚。
“你忍忍，那些乳娘的怨气都聚在你的身上，你再这样下去，就会变得不人不鬼。”
西月郡主闻言忍不住发出惨笑；“我早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像个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里是绝望，是控诉。
苏染看着西月郡主身上爬出一条条血虫子。
那虫子白色的口器，但是身子却血红的。
这种恶心东西，苏染在这个世界是第一次看到。
“他妈的，这柳大人压根就把你当初蛊来养。”
那些血虫子似乎是感受道苏染身上旺盛的血肉，向着她的方向爬来。
苏染见状冷笑，白玉棺材从她的丹田处飘了出来。
“来，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这些怪东西，最后会被炼化成什么东西。”
那白玉棺材高高的荡在半空中，将地上的血红蠕虫给吸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西月郡主此刻已经一身冷汗，疼痛将她的头发都浸湿。
“没了？”
西月郡主声音颤抖的问道。
苏染将白玉棺材收进了丹田中，然后转头看向西月郡主。
“你好了。”
苏染的声音依旧冷清的要命。
但是对于此刻的西月郡主来说，这就像是天籁之音。
“我好了?”
西月郡主从床上滚下来，她慌乱而渴望的向着梳妆台的方向爬去。
古朴的镜子里映衬的西月郡主的脸。
她手指颤抖的抚摸上镜子，看着里面熟悉的自己，热泪滚滚。
“我好了，我变成人了。”
西月郡主激动的喊道，她看向苏染的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感激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