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钟九斗额角不由自主的沁出薄薄的一层冷汗。一个神秘的犯罪组织,就在公安厅的眼皮底下遥控操控他人犯罪,她身为公安厅要职干部竟然毫不知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九斗打心底里把自己当做一名人民警察,因此为此惊恐,为之愤怒。她抬起头盯着唐诗,问道:“与你接线的人是谁?”
“不知道。”唐诗摇头。九斗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的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隐瞒?”
“警官,我都交代了这么多,还有隐瞒的必要吗?”唐诗反问:“我是真不知道。组织与我,与红杯子都是单线联系,而且从来不碰面,我又怎么知道我于接线的是谁呢?”
“那么……当年收养你和红杯子的是谁?”钟九斗一听也有道理,便点点头,换了个方向问道。
没想到,唐诗还是摇头,无奈的说:“都说了,秘密收养。表面上看,我们都是孤儿,没有人知道我们被收养了,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被谁收养的。只知道某一天,我们醒来的时候便在一个小屋子里,屋子内有个音箱,有电子合成音告诉我们被收养的消息,并给我们提供生活资助。而每个星期,我们都得回到这个地方学习知识。”
“一开始,我们学的都是些正常的东西,后来,我们再也无法脱离组织以后,他们便将我们分开教授,直到多年后,我与小丸子再度碰面,并重新培养起感情。然后,她偷偷告诉我,组织教她各种搏斗技巧,可惜她学的不很好。不过她记忆力很好,每次学完都回去偷偷交给杯子,而杯子很有天赋,竟然靠着她的口头传授和简单示范,练成了如此身手。”
“哦对了,如果小丸子没有受伤的话,实力应该只比杯子强一点儿。”
听到这里,钟九斗叹了口气,点点头。以组织的能耐,不可能不知道小丸子偷偷教授红杯子搏斗技巧的事,或许在那个时候,组织已经盯上了她,这才对小丸子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根据唐诗的说法,他们所在的组织是个高度集权且极度隐秘的组织,这种组织一般都是铁血作风,因此,在小丸子教授红杯子格斗技巧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了她们的悲惨命运。之所以没动手,只是因为她们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想到这里,钟九斗不由得叹了口气,在本子上做好记录,又问了一些问题后,结束了审讯。
走出审讯室,她发现宁远和敏慎都在门口,便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便四顾看了一眼,挥挥手让他们去办公室室。
敏慎和宁远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快步跟上。
来到办公室内,钟九斗将门关上,把她审讯到的内容告诉宁远和敏慎,不想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事,不由大是诧异。
敏慎苦笑,转头看向宁远,问道:“宁远,你觉得,唐诗口中的神秘组织,与那个……”
“按照作风来看,应该是同一个组织。”宁远点点头,神情严肃。
钟九斗蒙蔽了,尴尬的笑笑,说道:“不是……你们在说什么?”
敏慎看了宁远一眼,见他点头,便叹口气,将6.14案中他们揪出的神秘组织告诉钟九斗。钟九斗听完,不可思议的说:“原来,你们已经和神秘组织碰撞过一回合了?而且,你们两人合作,都只能端掉云海市内的据点,还让boss逃了?”
“严格来说,这场仗我们败了。”宁远撇撇嘴,说:“没有抓住boss,便是最大的失败。”
钟九斗点点头。敏慎则沉思一会儿,说:“九斗,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啊?”九斗看向敏慎。敏慎组织一会儿语言,说道:“这个组织足够阴险,实际上,不仅是唐诗和小丸子,红杯子也是组织的人,受命监视小丸子。”
“什么?”钟九斗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苦笑道:“他们的心思也太过缜密了吧?这四个人中,竟然有三者在互相算计?”
“嗯。只有最聪明的表面上的主导者阿圆与组织并无直接关系,或许是组织觉得无力彻底掌控她,便干脆利用红杯子三人与她的情谊间接控制。红杯子三人,每个人都在算计,但又因为情谊,每个人心中都无比煎熬,真是好手笔!”
“那现在怎么办?虽然她们交代出了背后组织,但组织太过谨慎,我们根本没有办法……”
“有!”宁远打断钟九斗的话,说:“放长线,钓大鱼。没有线索,咱们可以自己创造。”
“创造?怎么创造?”钟九斗不太理解宁远的思维,有些迷糊。但敏慎与宁远却已经足够默契,因为他们的思维习惯相近。因此,虽然合作时间远不如九斗和他来的长,但她已经猜到了宁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两个字,越狱!”
“越狱?”钟九斗明白过来,说道:“你想申报上头,让她们故意越狱,从而引出组织?这行不通吧?以组织的狡猾,肯定能猜到我们的目的……”
“就是因为他们能猜到,我才要这么做的。”宁远邪恶的笑了笑,说道:“国内监狱巡查何其严,建国以来就没几次成功越狱的,而偏偏这些‘弱女子’却逃了出来,组织会怎么想?”
“那还用说?组织当然会认为她们叛变,在配合我们将他们钓出来。”钟九斗想也不想的回答,而话一出口,她便反应过来:“所以……组织会干掉她们,我们则利用这点,将他们抓住?”
“对头!”
“也不对呀。”钟九斗皱眉:“你和敏慎的名头太响,组织不可能不知道,而只要他们出手,你们必然能抓住一些蛛丝马迹。如此一来,他们还会动手吗?”
“一定会,因为他们别无选择。”敏慎微笑着接过话头:“这种大型地下组织,必须以铁血手腕斩杀所有的叛变者,即使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否则,他们便难以镇压手底下人心中的那颗难以根除的叛逆萌芽。若是让这颗萌芽成长,组织难免暴露,必将毁于一旦。”
“是的。”宁远轻笑:“这就是阳谋,即使组织知道我的计划,即使明知这么干了会付出莫大的代价,也只能顺着我划出的路走下去,否则他们的损失只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