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作高深状,说等会他们便知道了。
三人离去,天台上只剩敏慎一人。此时,已经到了五点半,气温逐渐转凉了,再加上职教园区风大,她便依着天台边上的护栏整理了一下思路。
现在已知的在南疆省内组织安插的人中,陈有广、邓玉森、李楠、王亚、刘瑾和高通六人都已经死了,且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她不明白,组织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做出了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来?是清理门户么?如果是这样,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据莫须归所言,南疆省有组织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宝贝,会入了组织的法眼?根据他们之前的推测,这个东西,应该是被考古队的人得到了,因此,组织才借了数十年前的“九曲回环锁”做了个假遗迹,将考古队吸引过来。
再结合女生宿舍楼内常年的“灵异事件”,敏慎大胆推测,组织研究的,会不会就是这个东西,结果,因为组织对南疆的掌控力度较弱,陈有广、李楠、王亚、刘瑾和高通五人产生了觊觎之心,相互配合之下,陈有广偷走了这个东西。
结果,事情败露,组织发现了这件东西在陈有广手中,再加上陈有广在政府机关工作,而组织在南疆的力量有限,这才布置了个假遗迹,在邓玉森的周转之下,将考古队给诓了过来,随后杀了陈有广。
陈有广死后,组织并没有找到自己要的东西,便再一次彻查此事,结果发现李楠四人与陈有广里应外合,这才痛下杀手?
按照这么推理,许多疑点都说得通了,但,邓玉森为什么会死?
敏慎脑袋有些昏沉,便摇了摇头,回到自己房间,恰好,宁远和钟九斗也在,宁远告诉她,在钟九斗的审讯下,三名学生终于招了,承认自己是组织的人,并在组织的命令下杀了李楠四人。结果在行动的时候,学生马睿的下体被李楠踹了一脚,这才恼羞成怒,在杀了四人后虐尸泄愤。
但,他们也不知道组织为什么要他们杀李楠。
“组织杀李楠的原因,我大概知道了。”敏慎叹口气,将自己刚才在天台上的审讯结果和推理结论告诉两人,并在最后说道:“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组织为什么要对邓玉森痛下杀手?”
宁远想了想,说:“如果你的推理是对的,那只有一个解释:邓玉森也与此物有关。”
钟九斗也提出自己的看法:“邓玉森手指、胳膊都被剁下,但进过省厅的细致分析,并没有在断指、断臂上找到任何疑点。所以,我猜测,组织要的东西,应该被邓玉森得到了。这个东西应该类似指环或者别的能套在手指或手腕上的东西,而且一旦套上去,便取不下来。”
“在打晕并带走六名消防队员以牵制我们的精力的时候,与邓玉森同行的另外两人意外发现了邓玉森身上的宝物,这才先后剁下他的手指、胳膊,然后将他杀害。也就是说,组织研究的东西,很可能已经重新回到了他们手中。”
“嗯,有道理,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但,这也仅仅只能作为猜想,我们并没有证据支撑,除非找到组织十分看重、研究了许久都没有理清头绪的这个神秘物品。”敏慎想了想后,说道:“组织在南疆省内的人员的名单,我也已经获得了,可我们手上同样没有他们犯罪的证据,无法抓人。”
说完,她有些烦闷的揉了揉太阳穴。见宁远沉思,敏慎抱着万一的希望,问:“宁远,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宁远组织了下思路,说道:“莫须归不是说,组织将他与另外两名杀手的家人给控制住并监禁在某个地方做人质吗?只要找到组织监禁他们的地点,不就能以绑架罪作为突破口将他们抓捕归案了么?”
“对呀!”敏慎眼前一亮,说:“只要到了我们手里,自然能够问出想要的线索。”
然而,钟九斗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可,南疆这么大,要怎么找到他们?人海茫茫,毫无目的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呀!”
“这个简单。”打开了思路,敏慎的思维便活络起来:“不是还有两名杀手没有抓到么?组织答应他们,只要完成任务,将我和宁远其中任意一人击杀,便会放了他们的家人,还给他们自由。在这种情况下,这两名杀手都是亡命之徒,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你的意思是……”宁远迟疑一会儿后,说:“你想让他们‘完成任务’,我们再派人跟踪他们,在他们与组织的人见面时一网打尽?”
“对。”敏慎点点头,笑道:“这样一来,人质不就解救出来了吗?”
“不行,太危险了!”钟九斗站了起来,说:“狼王也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真的出事怎么办?而且,咱们不是有名单么?虽然不能抓人,但秘密调查总可以的吧?这些人中,肯定有负责看守杀手家人的,只要找到并跟踪他,不就能查出人质被关押控制的地点了?”
“不行的。”敏慎叹口气,说:“关押控制杀手家人的,是这些杀手的上线,与他们一般从东南而来,这些杀手根本不知道他的姓名、联系方式、身材特征等,根本不在名单里面,无从调查。”
说完,她又站了起来,笑道:“我来做这个诱饵吧。放心,杀手奈何不了我,而要让自己进入假死状态,对我而言并不难。”
“不可行。”宁远插话道:“想要证明你死亡,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割下你的头带回去,这样一来,你怎么假死?”
敏慎摇摇头,淡淡的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带人头?你当组织的人不会看新闻的么?如果我‘死了’,肯定会上新闻,组织自然会知道杀手完成了任务,从而联系杀手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