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娄意没错,只不过,我的年龄被永远定格在了25岁……”娄意轻声说:“大约二十多年前,我与一家不知名的实验室共同研究出了一种药物,它能直接作用于人体基因并加以改造,以调控细胞新陈代谢活力的方式,使人体的容貌、身体素质永远停留在服药之时。”
“但……敏科长你肯定也知道,人体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的,随着年龄的增加,细胞的新陈代谢必然会减慢。而这种药物破坏了这种规律,却也无法超脱细胞分裂次数的限定。当年龄增加后,为了保持细胞活性,它会加快细胞分裂的速度。”
“换句话说,这种药物的本质,是用寿命换容貌。我能维持不老容颜直到死,却损失了至少二十年的寿命。”说到这里,娄意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换做坚定:“但,若是能保持这副容貌直到死去,就算减寿几年又何妨?与其将来满脸皱纹,浑浑噩噩的度过数十年,不如一死了之……”
“不过,我也不是自愿接受实验的。”她叹了口气:“这种药物刚被研究出来的时候还十分不稳定,本想找个被试者,通过不断实验加以改进,却没想到,那个实验室的人趁我不备,将我绑了起来,强制性的将药物注入我体内……”
“药物一旦开始作用,将无法逆转,如果强制停止,我会以进百倍的速度衰老、死亡。因此我必须连续注射一个月的药物,它才能趋于稳定。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药物的一个严重的副作用,并且难以改进,我的注射周期完成后,他们放弃了这项计划,并消失在我的世界当中。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去了哪儿……”
“原来如此。”敏慎点点头,看向宁远,问道:“你觉得,这个实验室会不会是组织的产业之一?”
“有可能。”宁远点点头,盯着娄意说:“你刚刚说,这种药物有个严重的副作用?”
“对。”娄意似乎回想起什么恐怖的东西,声音轻了很多,身子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人为破坏自然规律,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每年盛夏之时,我便会蜕皮一次,历时半个月……这一过程到不如何痛苦,但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我恨不得将自己掐死!”
“而且,我渐渐发现,我的心境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本来我只是爱美而已,到了现在,已经对这张脸产生了致命的依赖,我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坏它!”
“你和季一菊见面数次,最后一次的时候,她肯定在你脸上留下了个伤口,所以你一怒之下,才会杀她灭口?”钟九斗问。
娄意点点头,说:“对。最后一次见面,我们吵了起来,她将手上戒指反了过来给我一个耳光,锋利的镶座划破了我的脸……这是我无法容忍的,便设计将她杀了。”
“这个贱人,不是爱化妆吗?我就让她在直播化妆的时候,重重的撞击电脑屏幕,把她的妆容全毁了!”
“你是用什么方法遥控她让她自杀的。”钟九斗眼睛一眯,问道。省厅调派来的催眠专家要下午才能到,因此她究竟是否受催眠还不可知。
“我可没有办法遥控她,是刘继干的。”娄意说:“他花了接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将季一菊家的天然气管道改了,输入一种神经麻痹气体。当气体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她便会进入呆滞状态。”
“之后,刘继找来的李伟、耿承奎操控早就藏在季一菊床底下的机械臂沿地面爬行出来,贴着她的衣服钻了进去抓住她脑袋往屏幕上撞击。因为机械臂隐藏在衣服和头发后面,视频没有拍到。话说回来,她的电脑屏幕质量还真好,这种程度的撞击都没坏。”
“你说的这三个人是谁?”敏慎眯起眼睛问:“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他们怎么知晓我想杀了季一菊的。就在我和她发生矛盾的那天晚上,他们便找上门来,说可以帮我报仇,但季一菊的尸体他们得带走。我一个人也没法将她杀了,便同意了。”
“哦对了。”娄意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当天,我和龚长勇说了这件事,而且他们还说,如果有急事,可以让龚长勇联系他们。这三个人或许是他介绍来的吧。”
宁远将这件事赶紧记下,然后问:“直播视频是你发的吗?”
“不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娄意摇摇头,说:“在他们杀季一菊之前,我找到了晓舟。我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但他被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不得已,我只能趁他不备,用麻醉药弄晕了他。”
“我把他绑回家,不给他吃饭,不让他睡觉,只给他喝点水,并和他说,只要他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没想到他这么倔,死都不从。一怒之下,我取出匕首在床上劈砍几下,想要吓吓他,他却破口大骂。”
“我气急了,尽可能避开要害在他身体上捅了几刀……我不想杀他的,真的不想!”娄意双手捏成拳头:“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刘继他们又找上门来,告诉我季一菊已经死了,同时帮助我处理了晓舟的尸体。”
“我同样怨恨他俩的爸妈,尤其是左如海和张小琴,若不是他们的阻挠,我已经和晓舟在一起了!我拜托刘继,让他们给这四个人一个教训。他们说,可以将他们绑了,但这两家中的财务归他们。我对这些无所谓,就答应了。”
“那么……他们四个,还有季一菊的尸体在哪儿?”钟九斗问。
娄意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大概计划,具体细节、怎么处理的尸体,拿左如海他们四人怎么样了,一概不知。”
“你能联系上他们吗?”宁远问道。
娄意再次摇头,说:“我没办法,都是他们主动找我,我找不到他们……对了,龚长勇或许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