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敏慎点头,说道:“苟富贵的罪名已经确定了,但组织安插在基地中的奸细肯定不止他一个,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计划,我们昨天不就已经想好了吗?”宁远有些诧异的看向敏慎,说:“苟富贵已经暴露,组织绝对不允许昨晚抓到的三名嫌疑人再向我们透露出任何风声,肯定会策划将他们杀害。诱饵已经下了,只等鱼上钩了。”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敏慎轻轻摇头,说:“警犬基地的事,可以说已经到了收网阶段,但我仍旧担心可能会有变故。毕竟,昨晚组织出手阻挠刑警队到达基地事,我们至今都没想通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提到这个,宁远就有些烦闷的揉了揉太阳穴,摇头说:“暂时不管这件事,静观其变吧。另外,让扶杳将昨天闫云飞取得的狗粮送回省厅去吧。”
……
中午十一点,组织安插在基地中的奸细果然耐不住了。他们趁着敏慎等人“不注意”,潜入审讯室企图将奸细杀害,没想到却栽在宁远的陷阱之下,被抓了个正着。
出了苟富贵之外,一共还有四名奸细。他们无视摄像头潜入临时审讯室,恐怕是做好了与奸细同归于尽的打算。
在铁证之下,他们嘴再硬,也只能认罪。敏慎与宁远也不奢望能从他们嘴里翘出背后主使究竟是谁,只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警犬发疯的全部经过。
与此同时,陈松宇也打电话告诉敏慎,实验室的检查分析结果出来了。狗粮虽然被下水道的污水给污染,其中药物也被稀释的差不多了,但仍旧从中提取出了极微量的未知化学成分。可惜,这种成分的量实在太少,不具备研究价值。
除此之外,实验室也发现,送去检查的警犬中枢神经结构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只是在分泌某种奇特的激素。这种激素在体内代谢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靶向性极强,若他们不是用了解剖的方式,恐怕也根本无法发现激素的存在。
他们按照敏慎的提示,用电刺激的方式给警犬进行治疗,发现它们果然恢复了原样。在将此事告诉敏慎的同时,他们也给警犬基地发了一份文件,让他们按照实验室的方法对警犬予以治疗。
至此,警犬伤人案便告破了。剩下的,便是安抚受害者家属,并派心理专家对受伤者进行心理培训,以免落下心理阴影。
既然真相告破,敏慎等人也没有继续在警犬基地停留的必要,便开着来时的那辆车返回省厅。
下午,敏慎正在处理法医科的工作,陈松宇忽然打电话来,让她去他办公室一趟。
来到陈松宇办公室,发现宁远与周倩欣也在,她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对陈松宇问道:“又有新的案件么?”
“嗯。”陈松宇表情严肃的点点头:“今天早上,收到警犬训练基地卯月发来的苟富贵的资料和画像后,经上级批准,我立即颁发了通缉令,全省通缉苟富贵。”
“然而,我们还是慢了一步,今天下午三点,东区警方在垃圾回收站发现苟富贵的尸体,经法医尸检,发现他身上多处刀创,确定为他杀,死因为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左右。”
敏慎眯起眼睛,问:“需要我们去一趟么?”
“不必了,此案已经破了。”陈松宇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说:“通过对苟富贵尸体表面的切创、刺创进行细致的分析对比,法医确定凶器为少见的,被严重神话的廓尔喀弯刀。由此,结合探头,东区警方很快确定了杀人凶手及其窝点。然而,在逮捕过程中,由于凶手暴力抗法,被当场击毙。”
“现场搜寻出了凶器,确定了凶手杀人的罪行,但并没有找到其余的有价值的线索,无法确定幕后主使者的身份。”
说完,陈松宇看着敏慎三人,说:“叫你们三个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分析下,组织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很简单,弃车保帅。”宁远不假思索的说:“在如此大规模的搜寻力度下,苟富贵很快便会被找到,因此,组织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苟富贵杀害。但这么仓促的行动,肯定会留下大量破绽。”
“组织与我们也进行过几次交锋,他们很清楚,别说留下了这么多的破绽,即使他们能布置的天衣无缝,最终也难保不被我们揪出真相。既然如此,他们干脆将这个杀手也放弃了,让他死于暴力抗法之中,把这条线彻底切断。这样一来,即使我们想继续追查,也无从查起。”
“我和宁远的看法相同。”敏慎点头,有些无奈的说:“组织已经学精了,日后想要对付他们,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那现在怎么办?”陈松宇问:“虽然说,杀害苟富贵的凶手已经抓到,但很明显,他背后仍有幕后主使,不将他揪出来,这个案子不算完。”
“暂时结案,当然,是表面上的。”敏慎想了一会儿,说:“对外公告此案已结,但结案报告秘而不宣,把此事暂时压下,以免打草惊蛇。等组织露出更多马脚,我们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与此案相关者统统揪出来。”
“这……这也太乱来了吧?省厅在这方面还没有过先例呀。”陈松宇张了张嘴,有些惊讶。随后,他忽然看向不发一言的周倩欣,问道:“小周,你有什么想法?怎么不说话?”
周倩欣呃了一声,说:“陈局,你就别调侃我了,这方面我实在不擅长,经验也严重不足,就是来凑数的。要问意见,你还是问问头儿和敏姐姐吧。”
“凑数的……”陈松宇嘴角抽了抽,看着宁远问道:“那,宁远,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和敏慎相同。”他说:“至于没有先例这事……凡事总得有个开头,不是么?对付组织这种极端特殊的敌人,绝对不能用常规手段。”
“明白了。”陈松宇叹口气,无力的对他们摆摆手,说:“你们先下去忙自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