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敏慎所说,十五分钟后,警车开进丰县公安分局停车坪。敏慎熄火下车后,办倚着警车等宁远三人缓过神来。
不得不说,爽爽的飙了此车后,她心中剩余的阴郁被扫了一大半,只觉神清气爽。不过,飙车毕竟太过危险,若非必要,哪怕有绝对的把握,她也不会轻易尝试。毕竟,她不会做拿自己和他人生命开玩笑的事儿。
“咚咚咚。”等了五分钟,三人还在车里头躺尸,尤其副驾驶的宁远,哈喇子都要留下来了,敏慎等得不耐烦,敲了下车窗,说:“你们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让我站在这让分局的同事看着很过瘾?”
宁远一个激灵,生怕得罪了敏慎后,回程也得遭这么一次罪,赶忙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跑了下来。见宁远行动,周倩欣和荀尚也强打精神下了车,但双腿仍旧抖的和筛子似的。
荀尚惊恐的看了敏慎一眼,说:“以后我打死都不要坐敏科长的车,我宁愿让新手当司机……话说,敏科长,你这么飙车,驾驶证被吊销了几次?”
敏慎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当先往公安分局走去,荀尚三人立马跟上。
荀尚找到丰县公安分局的刑警大队队长,说明了来意,走了一些程序后,才让他带着他们去找赵博安,却得知他还在睡觉的消息。
“日上三竿了还睡?”荀尚有些恼怒,掏出手机给赵博安打了个电话,吼道:“赵博安!你被猪附身了啊?现在还睡?老子和敏科长、宁顾问还有周顾问在地下室入口等你,给你十分钟时间,赶紧过来!”
“妈的!”赵博安同样恼怒,在电话里头怒吼,敏慎等人都能听见他说的话:“你们几个混账,不来了也不说一声,害我以为你们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等到天快亮才睡,你还好意思骂我!给我等着!”
“呃……”荀尚讪讪一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解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敏慎三人对视一眼,也有些尴尬,虽说昨晚情况有点特殊,但竟然忘了通知赵博安,让他苦等一晚上,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十分钟后,赵博安顶着惺忪睡眼来到地下室,仍不免哈欠连天,说:“受害者叶晟的遗体,以及五具拼合完毕的碎尸并不在地下尸库内,因为丰县公安分局的条件也有限,并没有长期保存尸体的条件。”
“嗯?”宁远有些奇怪:“不再丰县公安分局?那在哪儿?”
“在丰县殡仪馆的冷柜。”赵博安说:“我也是昨天到了这里以后才知道的消息,是本分局局长的主意。我昨晚去看了一眼,没有问题,而且他的做法也对,我便没有说什么。”
敏慎颔首,曾经条件不好的时候,尸检工作,包括解剖工作在内,大多都在现场找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或者在殡仪馆之中进行。而如今虽然条件好得多了,但许多派出所、公安分局同样不具备长期保存尸体的条件,这种情况下,往往也会将尸体暂存殡仪馆,解剖工作也在殡仪馆中进行。
赵博安见敏慎几人没意见,又说:“我现在精神不太好,恐怕不能作为助手协助敏科长完成检验工作了。”
“没关系,只是简单的助手工作的话,我勉强能干。”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赵科长,要不你再下去休息一会儿?”
“不了,我毕竟是初次尸检的主检法医,二次尸检的时候还是在场比较好一些,也能提高点效率。”赵博安摇摇头:“冲杯浓茶喝了提提神就好。”
让赵博安略微休息了一会儿,五人一块开车往殡仪馆行进,不过这次宁远死活都不让敏慎开车了。
殡仪馆与县公安分局都在县城,而丰县县城就巴掌大的地方,开车十几分钟就能绕一圈,没几分钟也就到了目的地。
五人下车找到了负责人,赵博安向他出示证件并标明来意之后,他便带着五人来到后院独立出来的尸库当中。
这家殡仪馆的配置还算不错,尸库内有着一个个单独的冰柜,用以单独存放尸体,虽然都是便宜的进口货,并非高端国产。
光储存尸体条件而言,它并不比一二线城市的市公安局差多少,将尸体保存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有任何问题。
负责人送他们到尸库门口便离开了,他并非公安系统人员,不适合深入参与到尸检工作当中。目送他走远,赵博安才领着四人走进尸库,并拉了一辆手拖车,拉到一个尸柜面前,伸手指着说:“受害者尸体就在这六个尸柜当中,我们是一块将他们出去,还是一具一具的来?”
敏慎想了会儿,说:“二次尸检一般而言不像初次尸检那么细致,而且我也只是来再次检查下受害者遗体,看看能否发现一些新的线索,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二次尸检,所以,一块搬出去吧。”
“好。”赵博安没有意见,对着尸柜用力一推,尸柜便打开了,白色的寒气通过缝隙冒了出来。随后他抓着柜门往另一边用力一推,里边的尸袋便出现在五人面前。赵博安一边让荀尚搭把手把尸袋从尸柜内拉出来,一边说:“这是叶老先生的遗体……咦,怎么这么重?”
尸袋内硬邦邦的,不过冰柜内温度很低,尸体处于冻结状态,不硬才有鬼了,但它的重量却莫名的大了许多,赵博安与荀尚花了好大的劲才将尸袋搬出来,放在手拖车上。
将尸柜重新关回去后,赵博安盯着手拖车上的尸袋,奇怪的说:“人死后体重轻微变化是正常的,但也不可能变得这么重才对,感觉至少有两三百斤了……”
敏慎听了奇怪的咦一声,心中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蹲下身将尸袋拉开。紧接着,她柳眉一竖,沉声道:“赵科长,这就是你说的没有问题吗?”
说着,她起身让开半步,剩余四人立刻看向尸袋,无不大惊失色。
尸袋内只有一根两边粗、中间细的石柱,尸体早已不翼而飞,不知道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