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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尸体的谎言 > 第90章回到原点

审讯员趁热打铁,说道:“李黑,你当真以为,当初你以丢失枪支、匕首为由头,私藏一把54式手枪和一柄95军刺的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么?我告诉你,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见李黑叹了口气,另一名审讯员又道:“我没猜错的话,若非你当初装备的95式自动步枪体积太大不好掩藏,搞不好也被你‘丢了’吧?”

“这倒不是。”李黑却忽然摇头,有些讷讷的说:“丢失手枪、匕首虽然也是不可饶恕的过错,但顶天了被开除军籍,被关个几年而已。倘若把步枪给丢了,事情就真正大条了。我能肯定,部队一定会派出大量人手,非将我藏起来的武器装备找到不可。”

“丢枪,藏枪,这是两个概念。如果那些武器真的被找到,迎接我的就是一颗枪子了。”

“没想到你思绪还挺周全。”审讯员说道。他明白,李黑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击溃,接下来的审讯就简单了。一念及此,他也忍不住暗中松了口气。

李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随后,另外三名犯罪分子得知李黑已经交代,一个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生怕李黑说了什么对他们非常不利的话语,纷纷主动交代自己的犯罪过程。

四人的口供虽然在细节方面有些区别,但大体都能对上,这方面的差异,想来是他们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而做的一点小文章,总体来说还是可信的。宁远、周倩欣和荀尚略加讨论,以李黑的口供为本,结合其余三名犯罪分子的口供,推理出了大致的犯罪过程。

他们四人与已故的洛七,都隶属于同一犯罪势力。正如宁远等人猜测的一般,这个犯罪势力是由苏幂组建的。不过,苏幂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着手建立自己的势力了,只因有神秘组织的最高魁首押着,她不敢太过张扬,发展的也很是艰辛。

时至今日,这个犯罪势力也不过初具雏形罢了,不仅人手不多,制度不健全,其中甚至还有最高魁首安插进去的卧底。毕竟,以最高魁首的能耐,不可能对苏幂的动作一无所知。或许,他还打着将来干掉苏幂后收编她的势力的主意。

而李黑、洛七和阿纲等五人,在关山负责同一任务,其中洛七是苏幂打入科研队的一枚重要棋子,她花了好大的劲,才让洛七进入保卫科研队、防守地下基地的武警部队,并拥有一定的实权。

随后,洛七利用职务之便,与苏幂安排的关山负责人相配合,先后将五人打入科研团队后勤部,与洛七合作,给他提供掩护。而洛七则成为这支“卧底队”的中心人物,也就是三级枢纽,负责将所有卧底收集到的信息整合,上报给作为二级枢纽之一的阿纲。

而阿纲则将洛七上报上来的消息传递到苏幂在关山的代言人手中,即所谓的一级枢纽。同时,这个一级枢纽则将苏幂的指示向下传递给阿纲,再由阿纲将信息转告给洛七,洛七则带领他的“卧底队”执行具体的任务。

至于黑子,则是另一条线的二级枢纽,与阿纲平级,但却不像阿纲一样还拥有几名助手,能拿得出手的“下线”,也仅仅是地下基地后勤队的一名厨师长,被阿纲压得抬不起头来,甚至洛七因身份特殊,也能压他一头。

宁远等人的判断其实并不全对。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苏幂的这个犯罪势力虽然初具雏形,规章制度也并不完善,但原则上还是将就单线联系的,只不过这个原则并不太过严格,至少黑子和阿纲这两条本应该互不相干的线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据黑子推测,苏幂的代言人,也就是头几次与叶志帆联络的那名女子,对于他们的情况肯定是只晓得,但她认为,相互竞争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身为二级枢纽的黑子,却被三级枢纽的洛七压上一头,让他很不甘心。一开始,他还想用公平竞争的方式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但眼看阿纲、洛七这条线的话语权越来越重,他终于坐不住了,

同为二级枢纽,黑子对阿纲并没有什么怀心事,甚至还有些敬佩,但对于洛七,他无法容忍。于是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对洛七动了杀心,恰好又遇见洛七与叶志帆私会,他便趁机将他干掉,心想,只要能将叶志帆绑回去,他的地位定然会水涨船高。至于杀害洛七这事,相信上头并不会多问。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洛七的尸体掩埋,也无法带走叶志帆,便打算将阿纲给拖下水。事实上,阿纲看到自己下线洛七被杀,心中更多的是惊讶,而没有多少愤怒。毕竟在他们这个犯罪势力当中,非常讲究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这也是黑子胆敢对洛七下杀手的根本原因。

因此,阿纲惊讶过后,产生的一点愤怒,也仅仅局限于此事不好收尾。毕竟他也看到了叶志帆,而黑子的做法,摆明了愿意与他共享这个功劳。相比之下,洛七便无足轻重了。

至于大型磁场发生器,实际上便是他们四个炸的。但他们也不知炸弹的具体来源,只知道是苏幂的代言人亲自送过来给他们的。至于这个代言人,本身也十分神秘,他们并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甚至没看过她的真实容貌。

四个犯罪嫌疑人的口供,都很少提到叶晟和韩睿书,周倩欣介入审讯工作,但他们却说,他们有过干掉叶晟和韩睿书的打算,但还没能来得及动手,他俩便遇害了。此外,对于碎尸案,他们也表示完全不知情。

在动用了多个审讯技巧之后,他们依旧表示不知情,让周倩欣怀疑,杀害叶老先生的可能另有其人。

周倩欣退而求其次,要求他们说出自己的窝点,他们这回倒是老实交代了,黑子“孑然一身”,并没有固定窝点,都是随机隐匿,而阿纲则有个临时“办公”地,里头还有三名负责向上级传讯的“联络员”,至于另外两个犯罪嫌疑人,实际上是阿纲的保镖。

宁远立马将这个窝点的位置转告给杜岩,杜岩率领一队侦察兵,以雷霆之势将之捣毁,并击毙了其中一名“联络员”,另外两人被活捉。

周倩欣、宁远亲自上阵,各自负责审讯其中一人,但他们知道的情况并不比黑子、阿纲等人多,让宁远有些失望。

敏慎虽然不在现场,但也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此刻不由叹了口气,说:“本以为案情脉络已然清晰,但没想到,竟然再一次陷入僵局。大型磁场发生器被炸毁一案就不说了,老师和叶老遇害一案,还真是扑朔迷离啊!”

宁远和周倩欣已经回到各自帐篷当中,并利用耳机进行对话。听见敏慎说的,周倩欣立马回道:“我想,除了黑子和阿纲这两条线之外,封锁区内定然还至少有一个犯罪团伙,他们可能与黑子、阿纲一样隶属于苏幂,也可能隶属于神秘组织。”

“没错,所以我才让老杜保持封锁力度,不许放松警戒。”宁远说:“我将整个案子重新分析了一遍,发现,咱们并案调查的做法,很可能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怎么说?”周倩欣和敏慎同时问道。

宁远说:“很显然,这三个案子,涉及到了两个犯罪势力,其一隶属于苏幂,另一个则隶属于神秘组织。而很明显的,神秘组织犯下了碎尸案,而苏幂手下的犯罪势力则破坏了大型磁场发生器。”

“至于加害叶老、韩老的犯罪分子,究竟隶属于苏幂,还是神秘组织,暂时还没有定论。如果隶属于苏幂,说明苏幂伸到科研队的爪牙,至少还有一根没有打断,而若隶属于神秘组织,也得搞清楚其与碎尸案罪犯是否为同一人,或者说同一批人。”

“嗯,也对。”敏慎说:“既然不是同一批人,甚至不是同一犯罪势力的人所为,那么咱们并案调查这一决定便可谓是大错特错。连方向都错了,难怪咱们找不到突破口。”

周倩欣说:“问题是,现在叶老遇害案和碎尸案都陷入了僵局当中,根本无从突破,怎么办?”

这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良久后,宁远才说:“叶老遇害案的关键,还是得找到遇害现场。另外,咱们之前在黑板上画出的那些范围,已经全然无用了。”

“碎尸案的关键,也是发现遇害现场。”敏慎说:“几名受害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且将其社会关系都整理了一遍,却仍旧不能锁定犯罪嫌疑人。因此,咱们有理由相信,凶手很可能是随机选择受害者。”

“不,戴着那枚特殊戒指的王蓉,也许被随机选定的。”宁远说:“她很可能也是神秘的重要成员,因为某种原因被杀害。我有预感,突破口在她身上。但神秘组织成员的身份隐匿的太好,很难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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